因着楚老爷子身体不好,作为楚老爷子贴身保镖的韩解放,平日里就睡在走廊上的行军床上;
一听到楚老爷子异常的声音,韩解放蹭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两步冲到楚老爷子床边:“楚老,您怎么了?”
“可需要速效救心丸?”
说话间,韩解放抬手就要去够床头柜上的药,手腕却被楚老爷子饱经风霜的手按住;
惊的韩解放连忙抬头看向楚老爷子;
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楚老爷子深邃浑浊的眸子直直看向他:“送我去友和医院,要快;”
“宋枝出事了”
自打宋枝上次在医院门口帮了一把楚老爷子后,韩解放可是把宋枝的资料调查个透彻;
跟在楚老爷子身边多年,他可从未见过楚老爷子因为什么事情慌张成眼前的模样;
韩解放深知楚老爷子的秉性,半点不敢耽搁;
急忙扶起他,飞快的朝着门外走去;
*
红旗巷;
闻讯赶来马魁等人,看着眼前烧的焦黑焦黑的尸体,眉头忍不住皱在一起;
能住在这里的,基本是生活贫苦的人家;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烧死他们一家?
正当马魁陷入深思的时候,小徒弟曹家旺阴着一张脸跑了过来,“所长,钱家的一家五口,无一例外,全部毙命;”
此话一出,听的围观群众顿时心头打颤,周遭更是感觉阴风阵阵;
更有胆大的,忍不住嘀咕起来,“钱瘸子平时虽然不受大家待见,可好歹是一家五口鲜活的人命;到底是谁这么歹毒啊,能下这么狠的手?”
“可不是嘛,今个傍晚的时候,我还瞧见钱瘸子乐呵呵的出门,说是家里有喜事呢;”
“会不会是钱志胜又去赌钱了?欠债太多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欠债还钱就是了,烧死他一家干啥?”
“就是把她们一家弄死了,也要不到半毛钱啊;”
钱家可是红旗巷生活最窘迫的一家;
钱瘸子因为腿脚不好,不能外出谋生;
钱志胜是个实打实的赌徒,有点钱也早败光了,根本存不住;
王桂芳倒是个好的,可钱瘸子这个人疑心病极其重,但凡看到王桂芳看了哪个男人一眼,回家就要打她个半死;
至于钱志军和钱志娟,一个是上门女婿,一个是外嫁女,自然也没法多贴补钱家的生活;
怪就怪在,钱志军和钱志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把命都搭进去了?
听着围观人群的七嘴八舌,马魁的脸越来越黑;
一双冰冷的眸子更是异常的吓人;
凶手能在短时间内得逞,想来不是钱家人陌生的人;
只是一场大火,把能烧的都烧了,眼下还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不过;
马魁猛地转身看向身后三米远处,一个穿着补丁落补丁棉袄的妇道人家,扬声道:“同志,你刚刚说钱瘸子说家里有喜事?”
“你可知道是什么喜事?”
妇人一听身穿制服的马魁亲自问话,面上显然有些慌张,不过随即稳住心神,“警察同志,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
“钱瘸子这个人,平时要是有什么好事,恨不得宣扬的好几个巷子的人都知道;”
“可偏偏傍晚这次,他只是笑了笑,一个字没说;”
“钱瘸子平时不是低调的人,我估摸着,这件事,对钱家十分重要,但有需要隐秘;”
“否则就钱瘸子那个人,不大嘴巴叭叭才怪;”
一旁围观的群众也忍不住附和:“对,没错;”
“钱家可是红旗巷最穷的人,可偏偏昨晚,钱瘸子回来的时候,不光拎着一斤肉,还打了二两烧刀子;”
“瞧着那架势,是要庆祝什么一般;”
“钱瘸子这个人,狠起来对自己都抠门,我就没见过他这么大方的时候;”
此话一出,顿时有人不乐意了,“不对,钱瘸子家虽然穷,可光是我瞧见得钱家吃肉,就不止一次两次了;”
“而且,好几次钱志胜还买烧鸡回来;”
“钱志胜是个赌鬼,十赌九输,他哪来的钱买烧鸡?”
顿时,其他人七嘴八舌也开始叭叭起来;
听的马魁额头青筋直跳,甩给曹家旺一个眼神,“去,把这些人,都带回警局做笔录;”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管如何,五条活生生的人命没了;
要是处理不好,他的位置只怕都要玄乎了;
再联想前阵子的两桩案子,马魁整个人头大不已;
*
帝都友和医院;
楚老爷子拄着拐杖,疾步冲到病房门口,一把薅住候在门口已久的冯院长衣领,一双喷火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冯启元,宋枝如何?”
“可伤到致命要点了?”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勒的冯启元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尤其当着众人的面,叫他冯启元的老脸往哪里搁?
只是眼看着近在眼前、素来沉稳内敛的楚老爷子,此刻根本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