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周振远伸出疲惫的手,捏了捏眉心位置,本就阴沉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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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周家大院门口;
周家老爷子的秘书闻兴邦刚下车,余光就瞥见不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着大院的方向探头探脑;
等周家老爷子选中当秘书的人,闻兴邦警惕性自然不会差;
当下直接转头给了司机一个暗示,司机立刻驱车离开。
闻兴邦提着周老爷子交代务必送过来的礼盒,大步朝着周家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邻居吴婶正好拎着两瓶酒走了过来,当她看到闻兴邦手里的东西,不由得眼红了起来,“哟,闻秘书,老爷子今年又得了不少好东西呀;”
“瞧瞧人家也是做老子的,不光不要儿子的孝敬;”
“逢年过节的还不少给儿子送;”
闻言,闻兴邦只淡淡的笑了笑,直戳的吴婶的痛处:“老爷子心疼夫人,这不,有啥好东西,都要给夫人送一份来;”
吴婶家虽然也住在大院里,可她家老人从没关怀过他们;
除了每月必须给的孝敬钱,逢年过节吴婶家没少大出血。
相比之下,唐静姝作为唐家当家主母,显然日子要舒服的多;
吴婶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闻兴邦话里暗戳戳的炫耀。
顿时气得不行,上下嘴唇一碰,就阴阳怪气起来,“哎,说到底,还是静姝身子不争气;”
“你是不知道,静姝都去医院好几天了。”
“听说是又犯病了。”
“你说这好好的日子,哎,真是可怜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北城结婚;”
‘撑到北城结婚’六个字一出,闻兴邦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看向吴婶的眼神也跟着冰冷起来,“吴婶,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一时间,闻兴邦周身散发的杀气,瞬间秒的吴婶心头慌慌的;
周家毕竟家大业大,要是周家想整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吴婶有些后悔自己多嘴;
尤其迎上闻兴邦眸子里迸发的寒光,她下意识的想逃走,“那什么,闻秘书,我就是这张嘴有点臭,您别介意;”
“闻秘书你先忙,我家去;”
说完,吴婶匆忙的离开,生怕闻兴邦上赶着追责。
只是听说了唐静姝消息的闻兴邦,再也没有往周家走的理由;
当下方向一转,直奔来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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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大院不远处,换了一身装束的周家司机张秋生,悄无声息的绕道鬼鬼祟祟男人的身后,嘿哟哟的枪口直接对准男人的后脑勺,“别动;”
“再动我就开枪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男人惊慌失措,连忙举起手来,颤抖着求饶道:“同志,我不是要做坏事;”
“求你放了我。”
别看张秋生已经人到五十,当年也是从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
能猜不透的对方的小心思?
顿时枪口往前抵了一分,冷冽的开口,“不是做坏事鬼鬼祟祟的干啥?”
“说,到这里来做什么?否则一枪打死你;”
听到冰冷的威胁在后脑勺想起,来人双腿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尤其脑门上冰冷的枪口,像是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一般;
吓的对方愈发的嚣张起来,急忙解释道,“我说,我说,你别开枪;”
“我是来找我哥哥要钱的;”
“我真不是做坏事;”
“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
能住在大院的,身份自然都不一般;
不过,他张秋生倒是不知道,哪家竟然有这么上不了台面的穷亲戚。
再者,对方说来找哥哥就是找哥哥的?
万一对方胡诌怎么办?
想到这里,张秋生的耐心显然少几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别想骗我,大院里的我可都认识;”
眼瞅着的男人就要说出实话,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口哨声,紧跟着一道暴喝传来,“什么人在那?”
就在张秋生分神的间隙,对方撒腿就往巷子深处跑去;
张秋生不敢停留,急忙追了上去;
只是他紧追慢赶,到底是慢了一步;
等他追到巷子尽头,也没发现对方的身影;
气的张秋生有些懊恼的离开;
殊不知,此刻墙根破竹篓里,男人死死的捂住嘴,眼睛惊慌失措的全程盯着张秋生的身影;
直到张秋生转身离开;
破背篓里的男人这才敢松开捂嘴的手;
只是眼神里惊慌失措,被气急败坏取而代之;
这次又没要到钱,他还等着本钱翻身;
不行,必须尽快找那个人要钱;
只要他敢不给,他就敢把那个秘密捅出去;
眨眼之间,男人眸子里的气急败坏逐渐消失,转而多了几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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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老宅。
周老太爷正全神贯注的握着毛笔在写大字;
直到一副写完,这才满意的挺直腰杆,放下笔,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