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周北川,刚把自行车支起来,就见邻居吴婶拎着菜篮子走了过来,“北川,你妈妈怎么样了?”
“这都好些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你说我,老早就想去医院看看了,你看哪天时间方便?吴婶挑方便的时间去;”
老邻居一听吴婶的话,纷纷包围过来;
唐静姝平日里对邻里都不错,谁家有难都能帮一把;
何况周家三个儿子,原本就是大院里生了闺女人家理想的联姻对象;
即便大儿子没了,二儿子订婚了,这不是还有周北川么;
都是邻里邻居的,到底人品是知根知底的;
而且周北川为人正直、对谁都是谦卑有礼,自然是各位丈母娘的头号心头宝;
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北川,就是啊,你看哪天方便,咱们去看一眼就走;”
“好些天没见你妈妈了,还真是怪想的;”
原本打算对周北川动手的周北城,在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后,不由得压下心头的躁动的想法;
急忙把邹嫂往储物间拐角拖过去,再用两个麻袋套起来,死死的扎住麻袋口;
随即,周北城脱下沾血的上衣,仔细的擦着地上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后,周北城飞快的锁上储物间的房间门,悄无声息的回到二楼洗漱换好衣服后,这才走下楼来;
就在他下楼的那一刻,正好周北川打门外走了进来:“二哥,邹嫂可在家?”
“我刚好下班,去看看爸,顺便送点吃的过去;”
闻言,周北城努力调整好心态,胡话张嘴就来,“邹嫂早上和我说要回老家去,老家有点事,还挺着急的;”
“要不我去给你做点排骨?”
说着,周北城作势就要往厨房走去,可他刚转身,余光就瞥见了储物间门缝里渗出来的血渍;
顿时周北城心口一紧,心脏也跟着砰砰砰的加快;
周北川是小,不是傻;
但凡让他看到门缝里的血迹,一定会察觉出异样来;
只是今天,周北川大张旗鼓的回来,不适合对他下手;
想到这里,周北城深吸一口气,装在口袋里的右手紧紧握住的钳子;
只要周北川有任何不对劲,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本能的,周北城一个健步挡在周北川和储物间之间,当场改口,“就是二哥做的不好吃,怕爸吃了没胃口;”
“要不,我去国营饭店买点给你?”
听到这话,周北川只觉今天二哥说话的有点不对劲,平日里,周北城可是上赶着想要出风头;
今天怎么好不容易有个讨好爸爸的机会,他竟然愿意错过?
尤其周北城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些紧张;
还有,邹嫂老家,邹嫂双亲早就不在了,哥嫂不是人,早年以10块钱把她卖给后来的丈夫;
就在结婚第三个年头,丈夫上山采药摔死了;
唯一的儿子也在的丈夫去了的第二年的得了天花夭折了,公婆偏说她是克夫克子的命,第二天就把她赶了出来,早就断了来往了;
她回哪的老家?
顿时,周北川想到了先前亲爸周振远的交代,心底下意识的有了防备;
随即开口道,“国营饭店那我顺路;”
“二哥,爸说了,你只管去忙你的;”
“而且,嫂子那边,年底了,你也该早点准备年礼;”
说罢,周北川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来,递到周北城的手里,“二哥,这是爸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想买什么,只管去买;”
“眼下他无暇分身,只能先委屈你……”
最后一个‘了’还没说出口,周北川的视线就锁在周北城指甲里的一抹红色血迹,心头没有由来的一紧;
周北城这个人生来就有洁癖,他不容许自己浑身上下出现任何一丝的不整洁;
只是周北川这一停顿,瞬间吸引了周北城的注意;
等他的视线顺着周北川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猛的注意到的残留在指甲盖里的血迹;
瞬间,周北城原本样装平静的心里突突突的疯狂跳起来,口袋里握住钳子的手愈发的加大力道,脸上仍旧是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刚刚听到你在楼下找邹嫂,我出门急,没注意撞到门框上了;”
“那这钱我就先拿着了,替我谢谢爸;”
看着周北城脸笑肉不笑的表情,以及清冷眸子里的寒光诈现,周北川使劲按下心头的悸动,“行,那我就先去国营饭店了;”
“晚上不用给我留门,我要是回来晚,就直接去单位睡;”
撂下这话,周北川转身就要出门;
只是在他转身的瞬间,余光里猛的瞥见靠近的储物间不远处,地面上一滴鲜艳的红色,周北川当场腿一软;
就在他要摔倒的瞬间,他急忙单手撑住了沙发边缘,顺手捞起沙发上薄毯,一颗心像是要蹦出胸腔来:“这几天晚上怪冷的,我给爸带过去;”
“二哥,你晚上也记得加被;”
“眼瞅着过年了,可不能感冒了;”
说完,周北床强撑着一抹理智,浑身僵硬的走出的大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