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
周振远看着抢救室里正在忙碌的医护人员,一只手控制不住的捂着心脏的位置,身子紧挨着墙壁的方向,一路下滑;
自从上次他媳妇在门口摔倒后,就一直陷入昏迷没有醒来过;
他倒是想再去查找大儿子的下落;
可他媳妇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岂能离开?
一旁的周北川一看亲爸捂着心脏的位置,眼中的急色不由得疯涨起来,几步走到周振远跟前,关切的开口,“爸,您怎么样?可要叫医生?”
周北川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心智上显然没有前面两个成熟;
只是最近几年来家里突遭变故,他被迫一夜之间成长起来,可说到底,还是个没成家的孩子;
即便再坚强,又如何能抗得过家里连番变故;
蹲坐在墙根的周振远,目光死死的盯着抢救室的方向,捂在心口的手半分没有挪开,语气是没有来的坚定:“不用,我就在这等你妈妈出来;”
“你妈妈她,最害怕一个人;”
话音刚落,怒气横生的白景堂直奔周振远跟前,抬起巴掌啪的扇了过去,“我离开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照顾?”
“滚,带着你儿子给我滚;”
“再让我看见你们周家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心慈手软;”
突然的一巴掌,扇的周振远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是白景堂第一次对周振远动手;
手下可是半点情面也没留;
周北川有些心疼的看着亲爸脸颊上五指鲜明的巴掌印,刚想要找白景堂理论,就被周振远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
隐晦朝着他摇了摇头;
气的周北川眼眶通红的别过脸去,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双拳更是握的紧紧的;
里面躺着的是他亲妈,身侧被打的是他的亲爸;
手心手背都是亲人,他如何能不心疼?
就他白景堂一个人心疼?
他周北川不是人?
正当周北川浑身的怒气没处发泄的时候,周振远的余光瞥见了出现在不远处,提着东西离开的邹嫂;
按理说,当晚事故发生的时候,家里只有周北川、周北城和邹嫂三个人;
他自然是相信小儿子周北川的,那剩下的嫌疑人只有邹嫂和周北城;
想到这里,周振远伸手戳了戳周北川的胳膊,嘴角示意着邹嫂的方向,“去看看;”
“我明令禁止过,家里的人不准来医院;”
“邹嫂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周北川是聪明人,一听的周振远的提示,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追了上去;
等周北川走远,周振远这才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白叔,我知道您心急;”
“静姝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我的心急不比您少半分;”
“您放心,要是静姝有任何闪失,我这条命赔给您;”
要是他媳妇有任何闪失,他也不打算独活了;
突然之间,这话听在的白景堂的耳朵里,顿时浇灭了浑身大半的怒气;
可漂亮话谁都会说;
光说有什么用?
白景堂冷哼一声,一副嫌弃的扫了一眼周振远,“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要是他的静姝有任何闪失,别说他一个周振远陪葬了,就是整个周家,也必须以死谢罪;
他白景堂最得意门生,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欺负的;
况且,唐静姝是在周家发生的事故;
周家人自然脱不了干系;
*
周北川刚追到医院门口,就见邹嫂脚步飞快直奔公交车站去;
急的周北川连忙快跑几步,一把拉住邹嫂的胳膊,“邹嫂,你跑什么?”
突然被抓住,邹嫂显然浑身一抖,待看清身后人是周北川后,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放了回去,“三少爷,我,我就是想来医院看看;”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夫人;”
邹嫂心里藏着事情,眼睛自然也避开周北川的;
只是她四处闪躲的眼神,到底让周北川瞧出异样来;
尤其刚刚在医院里亲爸的提示;
顿时周北川看向邹嫂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审视,“邹嫂,你来我们家,也二十多年了;”
“你扪心自问,我周家可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此话一出,邹嫂有些惶恐的抬起害怕的眸子来,身子也跟着往后闪躲三分,“三少爷,你说这话是何意?”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周家人的事情,我可以发誓;”
说着,邹嫂竖起右手的三根指头,怼天发誓,“如果我做半点对不起周家人的事情,天打雷劈,叫我不得好死;”
“三少爷,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兢兢业业,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好几次,邹嫂想把事故当晚发生的真相和周北川坦白;
可她也担心周北川和周北城是同样的人;
刚刚她好不容易想找机会去见周振远,岂料刚走几步,就发现了白景堂和周北川的身影;
这不,她急匆匆的拎着东西离开,就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