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说定了一起去明州,但南宫灵和洪七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同黄药师一起上路。
他二人必须先回丐帮分坛,跟坛中的长老们交代一声,顺便让他们给济南总坛那边传个信,以免任慈担心。
所以吃完叫花鸡,他俩又回了城内一趟。
洪七本来想邀请黄药师也一起,但黄药师直言没兴趣去丐帮分坛,一进城,便表示他要去买酒。
南宫灵:“好吧,那我和师兄办完事,去哪找你?”
他皱了皱眉,报了个酒铺名。
等金老夫人七十大寿的这两个月,南宫灵几乎把金陵城转了个遍。
她记性好,听到他报出的名字,稍想了想,便知道是在哪个方位了。
但她还是向他确认了一下:“是保宁坊内的那家么?”
黄药师挑了挑眉,却是答非所问。
“你不是不喝酒么?”他说。
南宫灵想也不想,道:“不喝酒也不妨碍我路过呀。”
他很惊讶:“路过了便能记住?”
据他所知,保宁坊和丐帮的金陵分坛,可是隔了大半个金陵。
结果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边上的洪七也补充:“我师妹记性很好的,堪称过目不忘!”
黄药师闻言,不由得面露奇色。
南宫灵怕他误会,忙解释:“其实没这么夸张。”
她要真能过目不忘,当初在灵鹫宫,也就不会被那短短八十四个字的折梅手口诀折磨得反复抄书了。
不过那次之后,她的记忆力倒好像真上了一个台阶。
有点像练武的时候,千辛万苦闯过一道难关,搞明白中间某个不可言说的关窍后,便畅通无阻的那种感觉。
“总之如果是保宁坊内那间酒铺的话,我知道怎么走。”她又对黄药师说,“还请你在那里稍等一下。”
黄药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目光从她和洪七身上扫过,扔下一句知道了,便转身走了。
待他走远,洪七才摸着下巴,小声感叹:“黄兄弟真是有性格。”
南宫灵:“……”
之前还不喜欢黄药师呢,发现人家做菜做得好,就是有性格了。
“走啦。”她很无奈,“别叫有性格的人等太久。”
“对对。”洪七觉得很有道理,“万一他嫌我们磨蹭先走了,那就不好了。”
南宫灵看他这么热切地想同人家交朋友,不免好笑。
之后两人没再在街上耽搁,直接回了分坛。
分坛长老得知他俩要去明州,很是意外,问他们去明州做什么,事都了了,不该回济南么?
“再不回去,帮主怕是要担心了。”长老忧虑道。
南宫灵便笑眯眯地表示,她就是知道义父会担心,才特地过来知会他们一声。
“我知道你们为难,怕不好跟义父交待。”她一边说,一边往分坛的议
事厅走,“所以我亲自写一封信,你们只需派人把信送到济南就行。”
长老知道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劝,只道:“那七少爷和灵儿小姐去到明州后,记得也要联络那边的弟子报平安。”
南宫灵:“……”
知道我们丐帮人多势众了,但也不用每个长辈都得叮嘱一下这事吧?
“我知道啦。”她到底答应下来,“您几位就放心吧,我不仅会联络明州的弟子,路上的吴兴,临安,绍兴,我也会一并留下消息报平安。”
写完了给任慈的信,又拉着洪七在信末也添了两笔狗爬字后,她才将那满满两张信纸装封。
原本装完封,再交给分坛长老,他俩就可以去找黄药师了。
不想正要离开之际,底下弟子来报,说收到了一封给她的信。
南宫灵很惊讶:“给我?”
弟子把信呈到她面前,她扫了一眼,发现信封上确实写着“南宫灵亲启”五个大字。
那五个字写得行云流水,十足狂放,笔锋遒劲,尽显功力。
南宫灵自己是下苦功练过字的,一眼便看出来,能写出这么一手字的人,至少也在书法上花了十载功夫。
而丐帮上下,并没有这种人——丐帮大部分长老都是文盲,偶有那么几个读过一点书的,写的字也歪七扭八,突出一个能看懂就是胜利。
她觉得奇怪,就问那呈信的弟子,说:“是何人送来的?”
弟子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还说好像一眨眼,它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分坛门口,叫他们忽略不得,只得立刻拾起送来。
南宫灵不由得更加奇怪。
虽然看守分坛的弟子武功不算多好,但也不是吃干饭的。
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做到这么悄无声息地把信送到,送信的人,想必武功——至少轻功——相当不错。
“先看看吧!”洪七比较大条,“说不定是什么好事呢。”
南宫灵想想也是,搞不清楚是谁送来的信,那就先看看这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吧。
她于是拆开信封。
信封里面只有很薄的一张纸,折了三折,她展开一看,发现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上面写,若她想见她的生母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