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看了看文和,摆摆手,阻止文和继续说下去。如今形势严峻,京城的情况不明朗,但是边关的问题已经解除。边辅国既然在范阳城,他必然会有渠道传回京城,皇上很快便会让自己和父亲回去。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那就不得不反抗了。
随后,苏正问了各将军的战损状况,让文和做了一个统计,交给军中的主簿,让其汇总上报兵部。战事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军务问题,苏正还是让父亲处理,毕竟他才是范阳城真正意义上的统帅。
果不其然,不到五天,皇帝连发十二道金牌,让苏豫苏正父子迅速返回京城。苏豫眉头紧锁,苏正估计的正确,自己父子回到京城,危险重重。没有外患的皇帝,不会有任何的仁慈之心,苏家上下丫鬟仆人几十口都是板上的肉,不回去是不可能,回去被拿捏心有不甘。
苏正与孟德和文和正在喝茶,孟德和文和看不出苏正有任何紧张之色,好像一切都稀松平常。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孟德和文和也不是不懂朝堂的莽夫,他们明白十二道金牌的含义。不管范阳城有多重要的事,明天苏豫和苏正都必须启程回京城,边辅国在旁边看着呢。
文和道:“少将军,如果你和元帅这样回去了,恐怕凶多吉少。曾几何时因为边关危急,陛下对元帅都是毫无制约的。哪怕京城流言蜚语很多,陛下也只是笑笑而已。边关问题刚解决,陛下就连发十二道金牌,谁都能看出其中必然有猫腻。况且从京城传来的消息,不少朝臣都会少将军对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使用瘟疫和下毒薄有微词,痛斥少将军丧失人性,是大祸患。”
苏正微微一笑道:“早在预料当中,有些朝臣就是喜欢立牌坊。当然,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的细作也没少出力。虽然这几天已经证实孛儿只斤木真和觉罗哈赤因伤过世,两个部落陷入混乱当中,但他们对于大汉的离间是不会停止的。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我们这位陛下怎么想。亲贤臣远小人是指望不上了。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对。”
孟德把拳头砸在茶几上:“少将军,难道你和元帅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为了守护边关,将士付出了多少,百姓付出了多少。如果陛下冥顽不宁,那我们就反了。这天地也该变了。”
文和沉默一会道:“少将军,在下也觉得孟德将军说得有道理。既然陛下不仁,我等何必固守着义呢?狡兔死,良弓藏。如此的皇帝,怎么能把朝廷治理好呢?看看现在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看看现在的朝堂,每天都在纸醉金迷。这天地,需要改变了。”
苏正仔细地审视着孟德和文和,然后缓缓地说道:“孟德将军,文和先生,家父或许还存有一丝侥幸之心,认为皇上会放过我等。在下觉得事情在往最坏的方向进行。既然两位有如此心思,在下就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两位了。明日在下与家父返回京城,两位可根据在下的行程自行安排。”
翌日,在边辅国的催促下,苏豫和苏正踏上了回京城的路。范阳城墙上,孟德和文和对视一眼,点点头。
原本十天的路程,苏豫因思家心切,硬是八天到达京城,没有欢迎仪式。皇帝刘洋派出的太监在城门口就拦下了他们,遣散跟随的兵士,苏豫和苏正随太监来皇宫。
刘洋端坐在金銮殿上,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苏爱卿,这些年你辛苦了。如今边关祸患已除,你该好好歇歇了。然而此次边关之战,引起朝廷和各方恐慌,苏爱卿想必知道是何原因。苏小将军,这次的功劳确实很大,但是影响更大。不管是周边各个部落,还是朝廷重臣,对苏小将军的行为都非常愤慨。战争有损伤都能理解,这么多年来,大汉子民在范阳城也损伤不少,但从没有哪个部落敢行如此倒行逆施的行为。此次大汉虽然胜了,可邻邦对我大汉却是敬而远之,甚至深恶痛绝。苏将军,我大汉自立国以来,从未发生有过如此窘迫,苏小将军难辞其咎。你父子俩从范阳城赶回,一路也辛苦,先回府和家人团聚吧。秦爱卿,送苏将军回去。”
禁军副统领秦霄贤从殿外走进来,向苏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苏豫和苏正没有说什么,只能在秦霄贤的指引下走出大殿。一路人秦霄贤带着二十多个禁军送苏豫和苏正到达苏府,而苏府早已大门紧闭,两队禁军在大门处把守着。
苏豫和苏正回到了家中,苏夫人、姜月和苏茹一切都安好,只是苏府已经有超过半个月被封了,她们都不能外出,即便是外出买菜的丫鬟和仆人,也是在禁军的跟随下才能外出。这就不是保护了,而是彻底的软禁。苏正问姜月,岳丈姜皓的情况怎样?姜月告知她也不清楚,听闻是下了大狱。苏正一声叹息,看来皇帝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了。苏正对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的行为只是一个引子,苏正的行为固然会让邻邦怨恨,但对大汉并没有伤害。真正原因是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正如日中天,苏豫本就在军中威望很高,如今苏正彻底把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打入尘埃,苏家必然会深得大汉的民心。如今民乱四起,坊间早有传闻说要改换了这天地。苏正的岳丈姜皓又是管理钱粮的一把能手,怎么会不让刘洋忌惮呢?
趁苏家还没成气候,姜皓又被拿下,此时铲除苏家正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