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请洪大哥也手下留情,千万别伤了阿姐。”
凉风拂过,小叶的鼻尖动了动,骤然停住了步子。
“这不是去阿姐那里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洪七转过身,脸上没有半点被戳穿的尴尬,爽朗一笑,反问道:“二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姐的院里开得是木芙蓉,可风里不是木芙蓉的花香。”
洪七听罢哈哈笑了起来,月光照亮了他面容,很是英武,天然便有一派正气凛然的气质,是个让人见一面就会心生信任的模样。
可惜小叶看不见,与他交集也不多,自然也不会对他生出什么莫名的好感。
“姑娘好生灵慧,如此一直助纣为虐下去,岂不是明珠暗投?”
小叶蹙起眉尖,不解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姑娘难道一直都没想过,自己到底是谁吗?”
“我是阿姐的妹妹。”
“若真是亲姐妹,她何以待姑娘狠心至此?”洪七负手而立,走到她身旁说道:“要不是早上药房的那把火,只怕姑娘眼下都在过奈何桥了。”
“火是你放的?”小叶惊呼。
“是我让人放的。”洪七道。
“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叶疑惑。
“不瞒你说,这寨中上下早对你阿姐积怨已久。她手段残忍,刑法严苛,下人们稍有不顺心意,动辄得咎,非死即残。要不是因为“三尸脑神丹”之毒,谁会甘心受她辖制?”
“至于搭救,你亦是无辜之人,为何不救?”
小叶闻言脸色发白,强撑着不敢相信,“不…不,阿姐不是这样的…”
“是与不是,其实姑娘心里很清楚。过往的那些被掳掠来得郎君们,有哪个再出现在姑娘面前过?王歧姑将他们拿来试药练药,死一个又抓一个,姑娘有过多少个新婚之夜,就有多少个无辜之人惨死。难道他们的性命就如此薄贱吗?”
“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那为什么阿姐要放我和夫君出来?”
洪七道:“恶人也有心软处,你虽是假的。但她对你的感情到有几分真,气性一过,自然能念起你的好。我再从旁一劝,给个台阶,她也就合情合理地放了你了。”
“至于你夫君,爱屋及乌。她到底是舍不得你伤心。”
话到最后,他也升起了几分感概之意,言语间带上了淡淡的忧伤。
此刻小叶的面白如纸,情绪却稳定了下来,格外冷静,“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下请姑娘襄助,为寨中众人博得一份生机。”
洪七端正了衣冠,深深向她一礼,态度严肃。
“怎么帮?”小叶有些凄颓,苦笑道:“我一个瞎子,有多大用处?竟值得大家伙这样为我费心思。”
“我无意间发现藏药的地堡密库的钥匙,就是王歧姑头上的云纹金簪交,只要姑娘想办法弄来给我就可以。开库取药之后给寨里人们解了毒,大家欢欢喜喜回家去。”
小叶惶惶无措地踱了几步,问道:“那夫君呢?他去哪里?我又能去哪里呢?”
“香帅自有去处…至于姑娘,要是不嫌弃,可以随我回丐帮暂住。我,我定当好生招待,待帮你寻到家人,再亲自护送你回家。”
夜色遮挡下,洪七觉得自己的脸颊在隐隐发烫。
“香帅?你认识他?”小叶问。
“江湖上谁能不知道楚留香?君子伴花失美,公子踏月留香,说得正是他啊。”
“他很有名气吗?”小叶的语气淡淡。
“大得不能再大了。”洪七答道。
小叶点点头,沉吟不语半晌,随后道:“我帮你偷金簪。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姑娘如此天恩。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八件十件,百件千件,叫花子也给您办到。”洪七拍着胸膛乐呵呵地许诺道。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百件千件,我只求你不要伤害阿姐。把她交给我吧,她做了错事这是事实,可要是她能认错,就此悔改弥补,比起杀人不是更好吗?”
这下洪七倒犯了难,帮中交代他的任务是要彻底剿灭翠屏山这个贼巢,若是走了瓢把子,那如何能作数?
“洪大哥。”
小叶的眼眶已经红了,“诚如你所言,她到底对我还是有几分心软,我既然受了她的好,便也不能不报。”
“唉!”
洪七生平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最怕姑娘们掉眼泪,一咬牙道:“好!你叫我一声大哥,做哥哥的不能让妹妹这样委屈。我应承就是了!你千万别哭啊。”
小叶一听他答应,破涕为笑,泪珠子挂在脸上,晶莹剔透。
梨花一枝春带雨,也莫过如是了。
“又哭又笑,黄狗儿撒尿。刚才哭得那样伤心,这会又笑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洪七揶揄她道。
她捏着袖子擦去眼泪,说道:“洪大哥,我绝对没有诓骗你。阿姐她…”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咱们还是快去吧。今夜我就在屋外守夜,寨中人已经安排好了。”
洪七塞给她了三粒金珠,又道:“这是烟火霹雳弹,你拿到金簪后就大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