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飞
她只是有点纳间 : 犯得着这么对付一个失手的贼吗 ?
不过 , 纳闷归纳闷 , 自己的事要紧 。 肖芥子在葛鹏的车上 , 翻到过 「 宝玉石爱好者交流会 “ 的对接流程和房间安排 , 所以很顺畅地摸到了黑山的门口 , 把那颗燃到正矢的香薰球 “ 喂 “ 在了门下方 , 还伏下身子 、 努力往门缝底下吹了吹 、“ 人工 “ 控制了一下雾的走向 。
这头事情办完 , 大宴会的门仍然紧闭 , 肖芥子犹豫了一下 , 轻手轻脚过去 , 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
她听到一种含混发间 、 痛苦凄咽的怪声 , 形容不出来 , 像是人发出的 , 但又不像是人的声带发出的 。
陈琮被她说的 ,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咽了口唾沫 , 声音也低了八度 , 生怕惊动什么似的 :“ 然后呢 , 你进去看了吗 “
肖芥子说 :“ 深更半夜的 , 我一个弱女子 , 我怎么敢 7“
陈琮 : L)
行吧 , 他也习惯她一会弱一会不弱 , 一会半身不遂一会生龙活虎的了 。
他耐着性子等下文 :“ 然后呢 ?“
肖芥子不敢进去 , 但就这么走了 , 又觉得不甘心 。
她在不远处找了个遮蔽的地方 , 偷偷藏着等 。
过了好一会儿 , 门开了 , 颜如玉和李宝奇两人走了出来 , 李宝奇手里拈了个黑塑料袋 , 里头鼓囊囊的 , 但看着不是很沉 。
颜如玉面色如常 , 仿佛是下班提前走人 :“ 你收拾一下 , 地拖干净点 , 我先走了
W, "
李宝奇嗅了一声 , 说 :“ 行 , 明儿再见 “
肖芥子糊涂了 , 葛鹏人呢 ? 那么大一活人 , 总不可能在黑塑料袋里吧 。
颜如玉说走就走 , 李宝奇拙着塑料袋 , 走到就近的布草房门口 , 第一下没拧开门 , 他塑料袋撒手 , 两手用力去掰 , 一个跷跑磕进门去 , 径直进去拿东西 。
肖芥子趁此机会 , 猫腹急邋到布草房门口 , 伸头就往半开的塑料袋里张望 , 这一处的走廊灯光昏暗 , 只隐约看到衣服 , 衣服上左一处右一处 , 散落着一颗颗的 , 也不知道是什么 。
还没来得及细看 , 布草房内人影晃动 , 李宝奇拈着桶和拖把 , 已经往外走了 。
肖芥子情急之下 ,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 伸手抓了一颗 , 闪进消防楼梯内 , 伏低身子 , 看到李宝奇顺手拎起那个塑料袋 、 又进了大宴会厅 , 这才吁了口气 , 低头去看手中 。
陈琮约略猜到了 。
肖芥子说 :“ 可把我恶心坏了 , 我居然抓了一颗牙 , 你明白吗 , 拔下来的那种 ,
还带血 , 上头还沾了两根 , 男人的那种粗短的头发 , 我真是 …... 差点就吐了 “
她赶紧撒手 , 另一只手在兜里翻来摸去 , 找出一张纸巾 , 把手指蹭擦得都快秃噜皮了 , 这才盯着那颗牙 , 发起呆来 。
奇怪了 , 葛腐人呢 ? 被剥了衣服拨了牙 , 但人呢 ?
肖芥子如堕云里雾中 , 她隔着纸巾拈起那颗牙 , 耐心地找了个角落藏好 , 等到李宝奇走了 , 等到上下很久很久都没声音了 , 才拧开门把手 , 进了大宴会厅 。
大宴会厅里静悄悄的 , 这是个四方形的大厅 , 正前方是加高搭出的主席台 , 台上竖着毛玻璃屏风 , 屏风后 , 就是那块开场的因缘石 , 其它三面 , 靠墙摆放了带桌祸的长条桌 , 用于展示宝玉石 , 中央位置 , 是排得整整齐齐的百十张折叠椅 , 椅子一面 , 还贴了第二日参会的 、 会员的名牌号 。
肖芥子把手机的手电打开 , 在大宴会厅里走了很久 , 最后 , 在毛玻璃屏风后的因缘石前停了下来 。
因为 , 整个大宴会厅里 , 只有这块石头前头的空地上 , 有一块拖把拖过的水湿 , 李宝奇刚刚重点清洗的 , 应该就是这一处 。
肖芥子的手电光缓缓上移 , 停在了因缘石的石面上 。
即便没有 “ 水石 “, 这一刻 , 她也能明显地看出 , 石面上 , 有一处更深一些的 /
形 , 手脚乱张 , 仿佛惊怖的四脚螃蟹 。 那个人形 , 粗估一下身长 , 应该是个小个子 。
肖芥子全身冰凉 , 她退后两步 , 险些碰倒那个毛玻璃屏风 。
再然后 , 她熄了手电 , 从屏风后绕出来 , 走进黑漆漆的大厅 , 平复了好一会儿 , 才拿起手 , 把那颗牙往外扔了出去 。
她说 :“ 我就是那个时候觉得 , 这件事好可怕啊 , 还是别多事 , 绕着走吧 。 但是呢 , 我又觉得 , 葛鹏好惨啊 ,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