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没有边界感啊 , 你表弟的朋友 , 你初次见
面 , 就把外套披人身上 , 是不是不太好啊 “
陈琮低下头 , 慢条斯理撸袖子 , 再拿头时 , 一脸被冒犯到的姿态 :“ 怎么了 ? 那她说冷 , 我能视而不见吗 ? 再说了 , 我给她拔 , 她也没拒绝啊 。“
颜如玉那眼神 , 好像在说 : 好一对背弃表弟的狗男女 。
他嘴噱一笑 , 突然抛出一句 :“ 可陈兄 , 你不是没表弟吗 “
陈琮心头咯喊一声 。
颜如玉怎么知道他没表弟 ? 一表三干里的事儿 , 拿这话去问他店里的考王和小宗 , 这两都得懵半天 , 颜如玉怎么这么笃定呢 ? 除非他事先详尽地调查过自己 , 可自己这种小角色 , 有什么值得调查的呢 ?
他装着没发觉 , 耸了耸肩 :“ 表弟怎么了 ? 我还有堂弟 、 堂妹呢 。 没亲的 , 不能去认干的吗 ? 我这种亲戚凋雾 、 又被爷爷抛弃的苦命人 , 当然喜欢到处认亲戚 。 我还
颜如玉没好气 :“ 陈兄 , 嘴皮子占人便宜很开心吗 7“
陈琮贱噪噪地一笑 , 也冷不丁抛出一句 :“ 颜兄 , 你说葛鹏去哪了啊 ?“
颜如玉一愣 , 回了句 :“ 我怎么知道 ? 行了别烦了 , 修身养性了啊 。“
他拿起手机 , 调出瑜伽引导音乐 , 双腿一盘 , 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
陈琮一颗心砧砬乱跳 , 他拿起打火器 , 忙着给床边的药烛点火 , 以掩饰自己的表情异样 。
颜如玉不该这么回答的 。
第一次见到颜如玉时 , 他曾抱怨过 , 说协会开大会 , 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 还提到自己 「 从最近的高铁站包车过来 , 三个小时 , 骨头都颤散了 “, 而葛鹏是去绿皮火车站接人的 , 理论上 , 这俩没有交集 , 颜如玉压根不接触 、 也不知道葛鹏这个人 。
他应该反问 「 葛鹏是谁 “, 而不是 “ 我怎么知道 “。
瑜伽音乐继续 , 那个轻柔的女声又开始本着真善美的理念对外输出了 :“ 现在 ,
想象自己像大海一样 , 宁静 、 祥和 , 你爱这个世界 , 因为 , 这个世界是那么地爱你 、
包容你 …...“
药烛的香雾再次袅袅漫起 , 陈琮透过香雾 , 看颜如玉棱角渐渐模糊的脸 , 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画面 。
那是金媛媛 , 又气又急地捏着一颗牙 , 愤愤地说 :“ 你看 , 牙都打掉了 ! “
凌晨两点多 , 陈琮睁开眼睛 , 先躺着不动 , 仔细听屋里的动静 。
颜如玉已经睡着了 , 呼吸很有节律 , 两三秒一次 , 合得上深度睡眠的频率 。
陈琮动作很轻地起身下床 , 屏住呼吸 , 开门出来 。
他想去看看那块因缘石 。
这两天 , “ 人石会 「 的成员陆续有撒 , 但因为协会一次性给宾馆交了一周的住雕包场费 , 大多数人本着 「 来都来了 “ 的原则 , 还继续住着 , 大宴会厅里的一切 , 也都还维持原样 。
陈琮顺着消防楼梯 , 直上四楼 。
四楼走廊里静悄悄的 , 尽头处因为靠近宴会厅 , 灯光有点睿 , 陈琮走到近前 ,
才发现宴会厅大门紧闭 , 门上还加了把链条锁 。
奇怪 , 大宴会厅里的展品都是屋品 , 因缘石也重得要动用吊车去吊 , 不客气地说 , 大门开敞都没事 , 有必要左一道锁右一道锁吗 ?
陈琮蹲下身子 , 试着去挪挂锁 。
链条被带得轻响 , 就在这时 , 身后响起了一把阴沉的声音 :“ 你想干什么 7“
陈琮回过头 , 逆光看到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 , 正跑着膈 、 很慢地向他走来 。
他想起肖芥子的话 。
一一有两个人 , 你记得尽量躲着点 …... 有一个腿上受了伤 , 这两天走路会有点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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