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看了赖二一眼,知道他是在心里面小觑自己,觉着自己年轻就好糊弄。
很明显,这宁国府内的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威信就无法树立。
贾蔷早有关注,暗暗感慨:“果然啊!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畏威而不怀德。”
说罢,他就看向身旁的王学,让王学来揭穿赖二的过错。
王学早就等这个机会多时。
当即,王学便站出来,前去捡起之前贾蔷丢在地上的账本。
拿起账本。
他冷声:“去年的三月十八日,你让府中小厮张三,前往宁府府库领取纹银十八两银子,说是出去为家中奶奶购买香料,可有此事?”
赖二见王学问自己,仍旧不为所动,正色:“有这事。”
王学高喊一声:“传张三过来。”
张三立刻就被人给带了过来,望着这院子里面的情况,亦是吓唬的腿软。
在来之前,他便已被王学所控制,拿捏住了软肋和把柄。
遂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与赖二沆瀣一气,私吞宁国府府库家私的事情。
赖二瞧张三过来,更是不屑冷笑:“这张三不过只是一个小厮,他的言论不足为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看来老爷你今日是铁了心要冤屈死我了?”
“就是不知道敬老太爷可知道此事?”
现在看来,想要抵赖狡辩已是无用,怕是还得要耍无赖,死不认账。
王学当即就要进一步说话时,却被贾蔷打断。
贾蔷方笑说:“你莫要拿敬老太爷来压我,我这里可不吃你那一套。
不如与我说说,这香料你究竟花了多少两银子,你在其中又拿了多少两银子的好处费?”
赖二咬死:“十八两银子,账本上面记载在册,岂能有假?”
贾蔷摇了摇头,看向张三,便问他:“你说,多少两银子?”
张三惶恐不安,怯懦不已:“不到十两银子。”
赖二看到张三道出实情,跟个疯狗似的这样咬人,却不得不插话进来,免得让张三继续说下去,让他透露出更多对自己不利的消息。
他就站起身来,扑向张三,抓起张三的衣衫,用力提起来:“说,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若非身旁还有其他小厮阻拦,只怕赖二当场就要上手,对准张三的脑袋就是一顿胖揍。
张三亦是被赖二逼迫的上了脾气:“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我合伙干的那些事情,岂能有假?”
“还好老爷宽厚,说了,只要我们配合调查,轻饶我们。”
“否则的话,我们岂不是还要被你蛊惑,尽干些吃里扒外的勾当。”
一时间,陆续有人上场,揭露赖二的罪行。
贾蔷则是安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身旁有丫鬟瑞珠摇晃蒲扇,乘风纳凉。
此刻,就算是赖二想要狡辩,仍旧不能平息安宁。
众人站在不远处,听得那是津津有味,对他们这些看客来说,闹的越凶越好。
好久都没有看过这样的热闹。
今儿可算是瞧见一出好戏了!
“狗咬狗,一嘴毛。”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们就干净了?”
赖二这时见到众人如此作为,反而是豁出去,仿佛什么都不怕了。
贾蔷则是冷哼:“怎么?莫不是你还打算狡辩?”
赖二就叹息:“好,既是如此,我认栽!”
等到众人将赖二拿下,从赖二家中查抄出来数万两银子。
数万两银子,一个家中奴仆的家私,竟至如此。
贾蔷有些愣神,方让众人将赖二家中的私产拿到面前来细看。
低头来见了,不由诧异,细问其故。
赖二又叹息:“原是家中老爷们赏赐下来的银子,经年累月下来,方积蓄了这么多。”
但是,贾蔷却是不信。
倘若是真的靠日积月累下来这么多银子,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如何能信。
紧接着,贾蔷就命人将其暂时押送下去,先行关入柴房当中后,再行定夺。
打杀了赖二,不妥当,无法做到利益最大化。
在贾蔷的眼中,赖二也就只是一个引子,要钓鱼的饵料。
这次他要搂草打兔子,一次性将赖家这一颗毒瘤,彻底的给拔出去。
宁国府的赖二也好,荣国府的赖大也罢,那都是家中硕鼠,断不可留。
贾蔷这边作了安排部署,才带着瑞珠下来休息。
而宁国府内的消息,连夜就传入荣国府内,直入赖大家中。
这日。
赖大忙碌完白日里的工作,才休息下来,就见宁国府的小厮过来登门拜访。
就有人敲门,发现是以前认识的宁府小厮六子,赖大忙让他进来说话。
赖大问:“六子,你今日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快请坐。”
六子原本是赖大家中的亲戚,后来活不下去,前来投奔赖大。
让赖大在京城内谋一个差事糊口。
因荣国府王熙凤管理严苛,颇有酷吏风范,赖大不敢作为。
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