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耳边只留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邓青眉摇摇晃晃直起身躯,入目所及皆是森罗地狱般的场景,心头余悸萦绕不去。“你还好吗?”袁名站在邓青眉身前。高壮的身躯如同一尊礁石挡住煞气啸浪。“应该还好,谢谢你袁名。”一缕浸湿的刘海垂于眉间,邓青眉颚下滴落汗珠,借着一口深呼吸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有点恼怒地说道:“看样子我们好像被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说话间,她看向傲立虚空的祸斗,眸底禁不住升起惧怕,刚才那仿佛蕴着尸山血海的杀气竟然让她当场失去行动能力,这个鬼王简直强到可怖。然而仅是下一瞬。邓青眉瞧着祸斗的模样,居然越看越得眼熟,忽然好似想起什么,连忙低声说道:“袁名,是他,我认出他了,上次闯进庆典的家伙。”“恩。”袁名淡淡应了声。它冷静的眸子扫过那些少数身上没有泛起红光的家伙,在祸斗的凶猛攻势下,他们安然无恙,没受到丁点擦伤,只是惊恐不安地呆在原地。可见其力量的细微操控是何等了得。“难道说那个男人也在这里。”邓青眉不禁握紧拳头,想起了上回李馗曾出现在汤山密林一事。到底是巧合,还是冲他们来。旋即。“现在怎么办,我们好像被这家伙盯上了。”邓青眉观察了下局势,不免诧异道:“河鑫庄怎么说也是滨海一带有名的鬼市,他们的守备力量难道如此孱弱,连一点反击都组织不起来?!”袁名五指摄起掉落在一旁的芥子口袋,立即将泰坦腐尸花等至邪之物收起,偏头看向另一侧,目光好似穿透重重楼舍。“并非组织不起来。“他们在战略上被碾压了。”与此同时,袁名的动作自是被祸斗瞧得一清二楚,眼角溢出危险意味。————砰,砰,沉闷的巨响连绵。夯实的街道不堪重负地塌陷出偌大的脚印。恐怖阴影覆下,近十米高的巨人手持骨棒,迈步向前奔去,面容凶恶狰狞:“你们要是敢跑慢一点,我就吃了你们!”在他脚后,百余名恶鬼妖魔举着兵器发出呼喊。“杀!”蓦地,巨人眼神一凝,遥遥见到街道尽头屹立一名披戴漆黑铠甲的战将,双手拎着紫金锤,在他周遭躺满了数十具被刚力碾扁的尸骸。“这里你们插不上手,换个方向过去。”巨人瓮声瓮气地说道。“知道了,力统领。”为首的恶鬼吆喝一声,带着兄弟们跃上屋檐绕了个圈冲去。“记住我的名字,力擎。”巨人方一冲刺,脚下的土地登时发出哀鸣,粗重的骨棒挤压阴气发出恐怖音啸,直直往渺小的元庆脑袋打去。“到了九幽黄泉,好歹能说出是谁杀了你!”元庆棱角分明的坚毅面孔蘸满了冷色,右臂往上一抬。砰!霎时间,兵器碰撞席卷而出的风暴摧枯拉朽地撞飞屋舍。升腾的尘雾将巨人遮蔽,却阻拦不住他震惊的视线。只见元庆寸步未移,一柄紫金锤轻松挡住粗重的骨棒,他右臂微不可查一动,凛然巨力轰然迸发,当即震开骨棒,纵身跃起,左手紫金锤顺势落下。“该死,他的力量……“无暇多想,巨人连忙将骨棒横在额前。电光火石间,元庆右手紫金锤以极精妙的角度拨开骨棒,左手重锤长驱直入,猛然盖住那双错愕的眼珠。啪,清脆的爆裂声。一道血箭从巨人眼眶飚射而出,他强忍住剧痛,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掀起劲风抓向元庆。“痛煞我也,给我去死!”“我可没兴趣记住手下败将的名字。”元庆左手紫金锤突地变大,锤瓣碾着巨人的指骨猛地一旋,无匹劲力当即将他整条臂膀拧成麻花,指骨弯曲,呈出触目惊心的青紫色。轰!如意紫金锤在元庆手中登时变得足有二十米大,巨人在它面前宛如蚂蚁般渺小。元庆体内阴气沸腾,右臂肌肉撑起臂铠,抡起冲向巨人。混元之力·鼎兵器相接的霎那,骨棒应声而裂,偌大的锤面砸在了巨人的面门,脸部顿时不堪重负地凹陷,鲜血状似喷泉般冲天而起。力擎只觉耳内锤骨骤然响起鼎鸣,一股磅礴而又精妙的劲力牵引全身每一块骨骼振动,哪怕经过修炼的五脏六腑在这种震荡下亦是脆弱不堪。巨大躯体轰然倒地。血液迫不及待地挤出毛孔,在身下汇聚成血泊。一大蓬的尘雾冉冉升起。立于锤柄的元庆似有所感地抬头。唰!一头威武的雄鹰振翅冲出烟雾,它身体包裹铠甲,背脊站着两头全副武装的妖怪,手握两挺重机枪,狠狠扣动扳机,向地面的守卫宣泄火力。鹰瞳倒映出一条暗巷。拢共约莫十数名妖魔,其中不乏躲避长城追捕的人类,它们身上皆受了伤势,时不时神情紧张地望向巷口,却始终不敢松口气。街面的碎石颤抖跃动,宛如雷鸣的巨响在众妖耳膜接二连三炸响。“可恶!哪里冒出来的军队。”“我说你们河鑫庄的妖怪怎么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呀。”“呵,说得你好像打得过一样。”一头浑身染血的豹妖直起手中刀锋,对准抱怨不停的男子:“看你身上红光甚黑,手里不知染了多少血,要不然你能怕成这副怂样!”它们如今也知道了红光代表了罪孽!颜色越重,死得越惨。男子眼神阴鸷。“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起内讧。”一名身穿奢华服饰的老者连忙劝架:“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法子逃离这里。”然而当大家的目光看向他时,那由内而外散发的猩盛红光照彻眸底,怕是这位老者想要逃出生天的意愿比起众妖只强不弱。“我说……”青面獠牙的恶鬼不满地开口道:“我们河鑫之主罗刹鬼王还没有出手呢。”“我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