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丁没有吭声。
如果说他完全没有将朱宏光往无始神教方面想,那绝对不可能。
只是缺乏确凿的证据罢了。
然而确定朱宏光的真实身份后,之前定义的杀人狂、变态、精神病等等标签都会被一一撕烂掉,变成一个更恐怖的存在。
有计划、有预谋,朱宏光想要实现的目的,远超李丁双眼所能见到的情况。
不妙的预感在心间慢慢发酵。
这里可是曙光城,全城不仅有曙光警卫,军事实力最强的
瞧朱宏光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明显不满足只是杀几个人。
李丁咀嚼着朱宏光主动透露出的情报,拼命转动昏沉的思维。
他是怎么被朱宏光抓住的。
李丁是总军学院的毕业生,与无数学子一样准备开赴前线,用自己的力量和知识开辟曙光。
当朱宏光用信使的身份登门时,李丁完全没有怀疑。
说实话李丁不是
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点头之交,平常路上遇到都会友好地打个招呼。
正因如此,朱宏光以雷霆之势突然对自己出手的时候,李丁完全没有一点防备,
吴家业与他的情况一样,全都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击败。
利用职位之便骗取信任,布局多年,被抓到这里的人超凡能力基本都很厉害。
献给无上神祇的贡品……
“该死,他们信仰的神祇不会是真的吧。”他惊骇想道。
倏地,李丁蓦觉一股昏沉的睡意袭来,却是立即狠狠咬住唇肉,缕缕腥味在唇间蔓延开来,心间不免越来越紧张。
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虽说血肉细胞里存贮了一些能量,但扎进四肢的铁锥可不是绣针,剥夺超凡能力的同时也限制住了他的行动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李丁了超乎想象的心力才将能量聚齐起来。
“他要抓的人估计全了,机会只有一次。”
紧要关头,李丁不停地给自己暗示。
“我必须要冷静,不能绝望,逃离这里,我要报仇!”
他不想死,十几年的抱负还没施展出来,不能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
……
朱宏光将女人绑在最后一根木桩上。
“唔……”
许是粗暴的动作刺激到腹部的伤口,女人悠悠转醒,瞬间紧绷的肌肉让血腥味愈发浓郁,她下意识地打量周遭的环境,内心不免一沉。
死人,还不止一个。
女人看向面前的朱宏光,咬牙道:“你逃不了的。”
披散的长发下是愤怒燃烧的双眼。
然而结合此刻阶下囚的身份,多少显得这句话太过苍白无力。
“谁说过我要跑了。”
朱宏光脱下身上的衣服,打开旁边的木箱,从里头取出一件灰白色的神袍换上,将脸偏向女人,语气里有着微不可察的兴奋。“是什么情况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邪不胜正?
“你该不会想说这种天真的理由吧。”
朱宏光忍不住发出一阵低笑,笑声吞吐着讽刺。
“轰隆隆——”
倏地,头顶火车驶过的声音穿透下来。
女人怒视朱宏光,手脚试图用力。
顷刻间,她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冷热酸麻的感觉自伤口蔓延,如同一只只蚂蚁噬咬过皮肤血肉,却在下一瞬爆发出极其剧烈的疼痛。
女人浑身都在剧烈颤抖,所有的痛苦堵在喉咙出不来。
更令她惊恐的是,自己与超凡能力的联系竟然在逐渐削减,简直不可思议。
“呵呵呵,眼神不错。”
朱宏光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
许是计划终于圆满,朱宏光谈性颇佳,瞥了一眼旁边的李丁:“如果想有人来救你们,说不定这个愿望真的可以实现。”
这句话还真是耐人寻味,背后无疑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火车的声音渐行渐远。
一时间,地下通道显得无比寂静。
朱宏光不是虚张声势,他确实不担心曙光的追查。
从宏观层面上来讲,得益于前线的连连大捷,曙光的军事动员才会如此顺利,但此间非是一帆风顺,世界环境的剧变进一步压缩人类仅存的生存空间。
各城市人心惶惶,如果这时候后方最重要的大本营出了这等事故,无疑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尤其是叛变的人都是曾经立下战功的战士!
如果曙光的高层不想破罐子破摔,让舆论走向失控,总会给自己留下一点颜面。因此那些人不会大张旗鼓地追查他,否则更难以收拾。
诚然朱宏光目前不知道曙光查到了哪一步,但他很肯定自己的身份还没暴露,之前布下的障眼法依然有效果,也即是说掌握主动权和优势的仍是他。
退一步来说,就算以岁暮为代表的高层知晓了他的意图,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们会投鼠忌器。
无疑会给朱宏光更加充裕的准备时间。
……
“噼啪!”
狂舞的紫色火焰倏地有一声暴烈炸响,莲瓣上再次淌落粘稠的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