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留了纸条,让他在房间呆着好好反省,反省了什么都写下来,晚上回来检查他的检讨书。
旁边还贴心的给他放好了一沓A4纸和黑色中性笔。
写检讨?
开玩笑。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哪有这样的?!
时停云愤愤将纸笔摔下,气急败坏地拿起椅背上挂着的牛仔裤就往自己腿上套,动作大了还扯到了自己有些拉伤正在酸痛中的大腿肌肉,抱着腿光着脚在地板上跳来跳去,嘴里嘶嘶的吸着气。
等他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准备溜之大吉时,手伸向门把手,拧了一下,没反应。
第二下,还是没反应。
“咔哒”“咔哒”他不信邪的又尝试了第三次,第四次,使劲拽门,门仍然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时停云彻底无语了,这是走的时候从外面把门锁住了?
要把他关这儿?
他又绕回房间里在床上掀被子扔枕头地到处翻自己的手机,要给傅迟打电话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翻腾了一阵才想起来昨天手机早就被摔坏了,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被傅迟拿到哪儿去了。
他颓废地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把桌子上的纸笔拿了过来,趴在床上,咬着笔帽开始思考怎么怎么写的声泪俱下,能打动那个家伙把手机还给自己,并且恢复他的人身自由。
思考了大约半小时,洁白的纸上仍然只有大大的“检讨书”三个字。
时停云一时烦躁,将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抓着头发在床上来回翻滚。
“滴滴——”
是房卡识别的声音,他警觉地坐神来,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听到一声脚步声正往里走,他欲要发作时,却对上了王涧茫然的眼神。
到嘴边儿的质问被生生噎了回去。
时停云动了动嘴唇:“王涧哥?你怎么来了?”
王涧换上拖鞋,把手里的外卖袋子放在桌上,“给你送饭啊,怎么样,傅总让你写的东西写好了吗?”
他一扭头,正好看到被扔的满地都是的纸团,人也愣住了。
得,铁定是没写好。
王涧把头扭了回去,从外卖袋子里把东西取出来,招呼时停云过来吃饭,然后自己蹲到地上把他扔了满地的纸团一个一个捡起来,拆开,看完,然后把觉得肯定不行的重新扔回垃圾桶。就这么挑挑拣拣了半天,手里剩下勉强还凑乎的皱巴巴的三张纸,分别写了五行,四行,和八行的检讨书废稿。
王涧将这三张纸摆在他面前,指着第一张纸说:“这篇太生硬了,这两句倒是可以保留。”
手指慢慢移向第二章 ,“这份还不错,就是太短了。”
时停云咬着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王涧对他疑惑的目光毫不知情,依然我行我素的进行指导:“第三篇可以打底稿,把前面两张我说的加上去,润色一样应该就成了。”
说完后他扭头对上时停云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快点吃,吃完了赶紧写,我还得给傅总拍照呢验收呢。”
时停云立马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碗里的饭顿时不香了。
在王涧的耐心劝解和威逼利用并施下,时停云按照指导完成了一片检讨书,王涧拿过来看了看,对着拍了一张照发给了傅迟。
没过两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时停云刚喂了一声,对面就传来一阵冷漠低沉的声音:
“态度不端正,重新写。”
简单的一句话将本来满怀期待的少年重新打回地狱。
吃过饭后,王涧要走,时停云忙问他的手机什么时候能修好,王涧却告诉他他那个碎了屏坏掉的手机已经扔了,现在只有手机卡幸存着,至于什么时候能换新的,什么时候能回去拍戏,什么时候能出这个房间的门,都还要看老板的意思,还有就是他要把地上这只小脏猫带走,带去洗澡打疫苗。
这下房间里只剩时停云一个人了。
百无聊赖地呆了一下午,没有手机,也无所事事,他只好睡觉。
迷迷糊糊中又听到房卡触控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向了床前,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扔了一身新的衣服到他身上。
“穿上,带你去个地方。”
时停云揉揉眼睛,纳闷道:“去哪儿?”
傅迟将窗帘拉开,不紧不慢道:去了就知道了。”
……
时停云跟着傅迟进了一家装修的金碧辉煌的会所里,他以为对方是要带他来吃晚饭,谁成想,前面的侍应生领着二人一路往里走,七拐八绕地还往地下三层走。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汗腥味扑面而来,昏暗灯光下烟雾缭绕,地上地下的风格大相径庭。
时停云被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一把拽住傅迟的胳膊,试探问:“这是什么地方?”
傅迟扭过头来,勾着唇角:“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时停云只好不安地跟着他继续往下走,越往下走,血腥气越重,呐喊声的回响也越重,一声一声的音浪震动着耳膜,让人感觉浑身极其不舒服。
侍应生撩起帘子,欠了欠身给两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