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王奉来笑眯眯地对林北石道,“把我的酒给砸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不想干了是吧!我现在就让你们经理把你给辞退了!”
旁边几个跟着王奉来找乐子的男人哈哈笑着,一边不痛不痒劝王奉来别气,一边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林北石啧啧声不断。
现在是文明社会没错,但用点不违法的小手段按死一只无权无势的小蝼蚁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林北石站得笔直,酒液顺着他的脸淌下来。
“您想怎么样?”林北石的声音沙哑。
要怎么样才能饶过他。
因为喝得太多,林北石眼前略微有些重影,胃部隐隐作痛。
王奉来笑着开了口:“去隔壁酒店陪我两个小时。”
林北石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没说话。
一旁同为服务生,被这一幕吓傻的周勉赶紧用手机联系了经理。
没过一会儿,刘经理急匆匆上来,先是大声训斥了林北石一番,甚至抬手重重扇了林北石一巴掌。
“净给我找事!”
林北石没躲,脸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而后刘经理又转头给王奉来赔笑,好声好气哄了快十几分钟,最后道:“您消消气,我让他给您跳几支舞吧。”
王奉来哼了一声,既然给了台阶,他也不好不下,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林北石便转身往外走。
周勉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目光看向他的伤腿:“你……”
林北石摇摇脑袋,然后对着周勉笑笑,低声说:“我没事,谢谢你。”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
酒吧内,激荡的音乐震耳欲聋。
林北石手心发汗,几乎抓不住钢管。
不远处,陆景文已经起了身。
这人疯了吗,陆景文想,腿伤才两周就跳舞,不怕摔下来吗?
而且……太不对劲了,人看起来就不太好,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在生病,好像根本就没力气去抓紧那根钢管。
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的。
虽然林北石原本的腿伤并不严重,但如果造成二次伤害……
他皱着眉头看台上的林北石,对身旁的服务生道:“请立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服务生有些惊讶:“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可以先和我们商榷……”
“请你们经理马上叫停这场舞,”陆景文给服务生递了一张名片,道,“放心,贵店这场舞的所有损失费用我会承担。”
陆景文那并不像在开玩笑的认真表情和极其严肃和强势的态度,让服务生不疑有他,接过名片连忙跑了。
刘经理刚焦头烂额地解决了王奉来的事情,后脚就接到了服务生递过来的名片,一看上面的人顿时大惊失色,掏出电话就道:“把舞池的舞蹈全部停下来!快点!!!”
不出三分钟,舞池里的灯光倏然一暗,音乐也戛然而止。
旋转的钢管缓慢停下,林北石从钢管上下来,然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他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楚东西,只感觉下巴有些热,腿也很疼。
紧接着,他感觉有人走到了他身边,一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陆景文将外套披在人身上以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林北石伸出了手。
林北石感觉自己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腿太疼,他有些站不住,便忍不住往人肩膀上靠。
他察觉到扶着自己的人察觉到自己接近以后,全身上下僵了僵。
林北石迷茫的思绪里面只有一丝清明,这一丝清明让他想起来自己的举动似乎有点唐突,他勉强直起身,拉开了自己和这位好心人的距离。
周围是嘈杂而无序的声响动静。
“陆先生……您……王总……”
“他他他!……有血!”
林北石有些懵,下意识抬手想去摸自己的下巴。
“没事,别碰。”
他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而后手被人抓住,又连忙被放开。
陆景文看着林北石满下巴的血,眉头跳了跳。
他心一横,强迫自己伸出了手。
林北石感觉自己骤然悬空。
他被一个人一把横抱起来。
刘经理目瞪口呆,刚伸手拦,就听见陆景文斩钉截铁道:“你先让开,那个王总要有任何问题,我亲自去和他谈。”
他大步流星出了sky的门,刘经理捏着名片感觉头都在冒烟,身后传来王奉来怒气冲冲的声音:“为什么把舞停了!”
刘经理战战兢兢将名片递过去。
与此同时,陆景文单手开了车门,迅速将林北石塞到副驾驶再把安全带扣好,转身进了驾驶位启动油门。
“你…谁……去……”林北石艰难地睁着眼,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快没了,“去哪?”
“去医院。”陆景文言简意赅。
林北石茫然片刻:“……我…病、病了吗?”
陆景文看了一眼林北石下巴和身上西装沾上的血,将车速提快,声音仍然很冷静:“嗯。”
“我不去医院。”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