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么都挽回不了。
如果他再观察观察妈妈的心情,是不是能挽回?如果他打电话给哥哥,让哥哥晚上带回来,妈妈是不是会没事?如果他拒绝妈妈的嘱咐,他跟哥哥是不是还有妈妈?
无数根悬在脖颈上的麻绳,束缚他,只要一用力,就能带他解脱痛苦。
去死的人怎么不是他?
这句话,刺痛了他好多年。
他不敢接哥哥的电话,不敢直面哥哥的恨,不敢求得哥哥的原谅。
父亲总是告诉他们,要努力生活,积极面对一切困难,可他无法面对困难。
心死在那年夏天。
亲人的相继离世,愈发浓烈的自责,无法挣扎的枷锁,让他逃避现实,躲进自己的小世界里,藏好心里的伤痛。
他从不肯原谅自己,也没有资格原谅。
生活的崩塌,不是一声短暂的轰鸣,而是藏在一次次无声的呜咽中。
再后来,说什么累?委屈?力不从心?无能为力?哪怕是活得再狼狈,再麻木,都是他应得的,怨不得别人。
渐渐地,生活似乎不再给予他快乐,除了脖子上那根能勒断他的麻绳。
他希望能悄悄地死去,不让任何人为他难过。
“钟粼,都不是你的错,你做得很好了。肆意快乐,随心哭泣,才是可爱的你呀。我想让你肆意的哭,又怕你哭碎了心。以前,我不开心,你总是哄我,告诉我,你是我的港湾。以后,我会一直是你的家。”
梁予序没再开口安慰他,而是静静地等他宣泄完,时不时地拍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