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排排整齐的盐场出现在视野中,海风吹来,夹杂着一股潮咸的 气味。
海边村庄是最近几年才修建完成,每一栋村屋的外墙都被刷成粉色与蓝色,路边的壁画大多为海洋生物为主,远远看着像一处海洋世界。
小星很少来海边,再加上本身有些胆小,不敢走下沙滩,紧紧地黏在钟粼身上。
梁予序知道小星怕自己,在路边小摊买了铲子、水桶等几个玩具,放在沙滩上。
钟粼软声软声地哄小星下来,示范了一下:“你看,玩沙沙,好好玩的。”
小星不安的情绪减弱,软声软气地说:“海边,玩沙沙。”
果不其然,小孩子抵挡不住玩具的诱惑,立即蹲在地上,铲沙子。
钟粼跟着蹲在小星身边,本想帮她挖了一个大坑,鞋子倒是不小心装了一大抔沙子。
傍晚的阳光不大,躲在云层,透出大片的橘红,染红了海面。海岛风不冷不热,徐徐吹来,远处的轮船发出阵阵响亮的轰鸣声。
钟粼难得露出些许浅笑,跟小星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软了许多。
这画面,有些温馨。
梁予序欣慰不已,蹲下身,说:“钟粼,看开点,过去的事就当过去,朝新生活出发吧。”
突如其来的鸡汤,灌得钟粼不知所措。
“钟粼,我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算了,在孩子面前不提。”
钟粼把铲子递到他手里边:“别说大道理了,你帮她建个隧道吧。”
小星问道:“隧道,是今天我们开车的隧道吗?”
每次经过隧道,小星总是兴奋地大叫,渐渐的,她从一开始害怕黑暗,到后来期待隧道的来临。
这下,两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梁予序。梁予序不会挖隧道,但为了面子,怎么也得挖出一个像样的洞出来,让小孩瞧瞧。
钟粼蹲得双脚发麻,站起身,跟他们说回车里,给小星拿水喝。
而小星沉迷于挖隧道,不再害怕跟梁予序讲话,一个劲儿地凑上去乱铲沙子,只想出一份力。
车门打开,钟粼热出一身汗,便脱下外套,麻利地扔进车里,而后取出小孩的保温杯。
想到梁予序没水喝,他走去便利店,买瓶水以表谢意。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他:“钟粼,真是你,好巧。”
陈颖新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头发蓬松,整个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身边多了一位拿着摄像机的朋友。
钟粼没理会他,转身离开,身后的陈颖新尾随而来,与他肩并肩:“好巧,我来这里拍摄,你来玩吗?”
钟粼停下脚步,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我们不熟。”
“伤心,我爸说,小时候你还偷偷亲我呢。”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亲我。”钟粼想起这事,气呼呼地大步往前走。
这时,海面刮起一阵大风,沙子不慎飞进眼睛,钟粼眨了眨眼,依然感觉到了不适。
异物感产生强烈的不适感,钟粼使劲揉了揉眼睛,可眼睛依旧不舒服。
陈颖新身形高挑,垂下脑袋时,额前的碎发在钟粼脸上形成稀疏的阴翳。
“别揉,别揉,我帮你看看。”
在陈颖新靠近的那一秒,钟粼下意识往后退,却被陈颖新拉住胳膊,带到胸前。
陈颖新自然地凑到他的面前,低声说:“别躲,我帮你看看。”
钟粼微微后退小半步,急促地眨巴眼皮,然而眼睛几乎睁不开。
陈颖新抬手,轻轻地拉起他的上眼皮,又缓缓放下,安慰他:“是有点异物,你哭一下,咳嗽几声,试一试。”
眼睛的刺疼感过于明显,钟粼半信半疑,只好将就地咳嗽几声,咳到眼睛发红。眼睛里的异物感竟然神奇消失了。
“谢谢。”钟粼松了一口气,对上陈颖新朋友的摄像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陈颖新挽住他的胳膊,嘴角的笑过于灿烂:“你笑起来,还真……好看,不开玩笑,嫩嫩的,挺像高中生的。要不要加入我们的拍摄?我们能火一把。”
钟粼瞬间收敛了微笑,冷了几分:“笑起来好看吗?不,我在你父亲面前看起来更好笑。”
“别这样嘛,你把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发财树弄死了,还烫伤他的手掌,他今天疼得哇哇大叫,都没舍得骂你一句。”陈颖新挽紧他的胳膊,语气很软,“哥,原谅我爸吧,他一大把年纪的。”
“钟粼!”远处传来一声男人洪亮到快破音的呼喊声,只见梁予序抱着小星跑来,眼里尽是惊慌。他提溜起玩具沙铲,几乎是冲过来,但沙滩路难行,因此跑过来时,多了几分狼狈。
梁予序崩溃问道:“你们……哎呀,你在做什么?”
钟粼的眼睛发红,再往下看,脖子上的红痕比昨天晃眼得很,多加了几个印记。明明才离开不到五分钟,钟粼就能做出这么多银荡事。
就在大庭广众之下!
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梁予序还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陌生男人,手里拿着相机,镜头全部指向钟粼。
难不成是……下海?钟粼下海拍钙片?
梁予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