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两团黑影飘过来。
顾淮忙接住,遏制住闻一闻的冲动收入储物指环。
褚南楟轻咬着红润润的唇狠狠剜了他一眼,“坏蛋,偏偏喜欢这种东西,还要朕穿上再脱下来给你。”
“陛下有所不知。”
顾淮正色答道,“丝袜本是媚俗之物,任何一个女子也穿得,但在陛下龙体上逗留片刻便沾染了奉天承运的国运之气,已成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庇佑着微臣一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摸一摸,便能让微臣精神百倍;闻一闻,就能让微臣平添无穷力量;即便再苦再难,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万丈深渊,微臣也无所畏惧了。”
“……真有如此大作用?”褚南楟听得有些愣神。
顾淮深施一礼,“陛下面前,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
脑袋里有些晕晕的,褚南楟拍了拍额头也正色起来,“若如此,今后朕多给你几条也没什么,只要别被浅姨发现就好。”
“谢主隆恩!”
顾淮心中一动发现这是个好机会,忙道:“如果陛下赏赐那个奖赏,微臣此生就再无所求了。”
哪个奖赏?
那个奖赏。
“不许说!”褚南楟听懂了是哪个奖赏,玉颜立刻红了起来,“你若敢说,朕就翻脸!”
“微臣的意思是为陛下立下新功之后。”顾淮连忙解释。
“那也不许说!”
褚南楟跺脚道,“就是不许说!”
不许说?
顾淮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意思,顿时精神抖擞起来仿佛闻了那双黑丝袜一般,忙躬身道:“臣、领旨!”
郑重声音传递出某种含义,褚南楟快步走到窗棂前行动间竟有些慌张。
顾淮也走过去。
两人一起望着殿外升起的绚丽烟花。
寓意着年年有余的两条金鲤在空中盘旋游动,耀眼光芒照亮了殿外宫女们的笑脸,也照亮了殿内陛下红彤彤的羞怯娇颜。
一时间君臣无言。
顾淮心知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不然陛下真翻脸就前功尽弃,想了想低声道:“陛下,臣怀疑李隆观被换了魂。”
“什么?”
“他被夺舍了,真正的李隆观已死,体内藏着另一个人的神魂,而那个人就是昭怀太子府里爬出来的余孽。”
褚南楟稍稍转身,疑惑又震惊的目光看过来。
顾淮颔首以示确定。
话题回到政务上,褚南楟也恢复了惯常的冷峻,“需要朕做什么?”
顾淮欠身,“目前还不需要陛下出手。”
“小淮子,挖出那个余孽,抽出他的神魂!”
声音中似有金石之声,褚南楟冰冷目光仿佛要冻住天上的金鲤,“害的朕痛失一员大将,朕要将此人神魂炼成阵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世不得超生!”
顾淮施礼,“遵旨!”
“回去吧,朕不留你了。”
褚南楟转过身去继续望着窗外,淡淡笑道:“再留着你,你府里那些娇姬美妾怕不是要骂死朕了。”
“哪里会。”顾淮苦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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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时,横跨两年的雪愈发大了,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片片飞琼、层层带玉,铺天盖地笼罩在天地间。
崇武门侍卫行军礼,羡慕着目送银翅乌沙帽已染了白头的顾大人出宫向马车走去。
年年陪着陛下守岁过年又是何等样的殊荣。
养生主前,赵良臣肩膀积雪已有寸许厚,小步跑过来单膝跪倒:“给大人拜年!”
顾淮塞出一张万两银票包裹着两瓶丹药,微笑着给心腹狗腿子掸去肩上的雪。
上车坐定,手中出现一个红底黑墨带金粉的大“福”字。
“福”字一笔呵成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苍然大气之意并不像女孩子写出来的字。
御笔亲书新年第一福。
这份荣宠严相也不曾有,回去要用明黄绸缎围着装裱起来挂在正堂里才显郑重。
收起福字又取出两团黑丝袜,团弄间感受着丝滑触感。
闻?
有点变态。
不闻?
又太可惜了些。
这可是陛下玉腿上脱下来的,谁能有此福分?
闻,还是不闻,这是个问题。
纠结中养生主已停在自家府邸门口,顾淮背着手进府暗自摇头。
原来没什么味道哈。
网上都是骗人的。
相比新年钟鼓敲响之际的满城喧嚣,此时的府里已是一片安静,红彤彤的鞭炮皮铺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扫,片片雪花静静地落静静的化。
进正堂,堂中摆着大圆桌,桌上碗筷酒杯布置整齐却没有菜。
角落里张叔睡眼朦胧的看过来,忙起身道:“少爷回来啦!”
顾淮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睡,迈步进西暖阁。
一脚进门不由露出微笑。
软榻上,风萧萧双目微闭盘膝而坐,高耸前襟伴随着呼吸极舒缓地微微起伏。
一侧床里,姜沫与宁朵和衣而眠,头挨着头相互依偎着显出十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