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蓟北易公子打赏满香阁三位姑娘一千万两”的高声呼喊,整个畅春园里好像炸了锅。
近乎同时从无数喉咙里爆发而出的惊呼声凝聚在一起形成轰隆轰隆声响,好像平地打雷一般。
大地在颤抖,那是无数玉京男人在跺脚。
夜空在尖啸,那是无数玉京女人在欢呼。
在这个夜晚下,十万两银票似乎已拿不出手,百万巨资似乎也变得不值钱,千万两打赏也司空见惯。
因为已经有了两次,还都是落在了岫云居玉芙蓉的头顶上。
但这個一千万两的打赏显得如此大气磅礴、如此荡气回肠,令无数男人击节叫好,让无数女人喜极而泣。
希望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绝望的滋味过于苦涩。
这一千万两让在场所有玉京男女老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或许走出这个山水相间的大花园,无数人会摇头苦笑暗骂自己一声“荒唐。”
或许有好多女孩子会跪在母亲面前后悔那时的冲动。
但此时此刻。
无数人蹦跳着,欢呼着,雀跃着,因为他们和她们看到了胜利在向玉京人招手。
玉京,要赢了!
河畔,十片彩云整整齐齐飞起落在满香阁画舫头顶上空,让原本已显得黯淡的花园画舫变得光彩夺目。
松卿、竹卿、梅卿三个花魁再一次紧紧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此时她们已不在意分成会多几百万,只要能战胜不经落脚便已名震玉京、令无数风流子趋之若鹜、名字能登上邸报、还有李隆观大人站台的玉芙蓉,哪怕胜之不武,哪怕只胜这一次也足以骄傲一生。
终于,狂喜爆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响分散成无数嘈杂声音。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在问。
谁是蓟北易公子?
蓟北,大虞最穷之地不管怎么排也一定会有这个地名,哪里冒出一位易公子如此阔绰!
河畔长廊下,兵部周侍郎之子用力拍了拍胸脯,“就是镇抚司易水寒,我认识,关系不错呢!”
关系自然不错。
因为易水寒一脚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如今才算是渐渐康复硬气了一点点。
青楼也不敢去。
太医说了,不完全康复不可动枪。
如果再上溯到大上个月,顾淮一脚也让周大公子足足躺了一个月。
这叔侄俩……
周大公子啧啧着摇头,看在你俩给玉京爷们儿争气的份上,本公子、原谅你们了!
“易水寒!”
这个名字如狂风般吹向河道刮过山岗,带着一股嚣张狂妄的气势。
“此人有大是大非,本少爷要请他喝酒!”瑞香斋少东家蒋三公子如是说。
“易佥事如此有人情味儿,说明镇抚司也没那么可怕,喝酒算我一个。”祥瑞记张少爷如是说。
而勋贵派纨绔们的花厅里。
“日他娘!”
东方秀拍案而起,“易水寒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此人虽是顾淮的妻侄,不过如此给玉京爷们争脸也值得结交一下;至于顺便向易水寒的叔儿——顾指挥使大人示好的深层次原因就不说了。
没办法,这是大哥的意思。
父帅的话可以不听,但必须要听大哥的话;因为要将来继承豫国公,入主五军都督府当大都督的是大哥。
东方秀虽然鲁莽但并不傻。
忽然不知从哪里响起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易水寒,我要嫁给你!”
哄地一下,笑声响彻夜空。
而呼喊声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乱。
“易水寒,娶我吧,我要给你生孩子!”
“易水寒,我要给你生猴子!”
玩笑调侃尽显大虞女孩子们的豪迈大方。
半山腰上。
“易水寒,我也要给你生猴子!”一个十四五岁相貌青稚如女的小儒生也大声喊着。
气得他爷爷老儒生狠狠抡了一巴掌,“你生的出来吗!”
周围人都笑了。
负手而立的青公子也淡淡一笑,再次与顾淮耳语,“你安排的?”
顾淮微躬称是。
大侄子手里掐着一千万两银票,计划就是在所有人都拿不出钱的时候狠狠拉升玉芙蓉对手的打赏额。
这样才能显出之后那一位出手的牛逼。
是谁?
当然是秦衡,真正一锤定音的出手要交给天命主角,这样才能衬托出主角的牛逼。
秦衡不牛逼,何以刺激燕香泥?
现在看来效果刚刚好。
顾淮微睨了眼陛下左侧面色淡然的李督帅,今日陛下微服参加畅春会的最大收获就是李督帅要奉旨纳妾了。
暂且不提李隆观能否纳了魔宫圣女白真真,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足以被玉京乃至大虞记得一年的场合,秦衡跟你纳的妾眉来眼去,你该如何应对?
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才好。
秦衡不是易水寒,身上没有“顾派”的标签,那是陇中秦家的优秀子弟。
李隆观有怨气也怨不到镇抚司头上。
里外顾淮都不亏。
花厅里,易水寒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