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淡淡的草木屑落在白袍之上,不显得脏,反而变得更有韵味。 便在这个时候,破空声在风中响起,玄玑子和玄逸子的身影一前一后,以飘逸的姿态踏风而来,停在这个仿佛融入天地之中、无论容颜还是气质都极度令人信服的白袍道人身前。 “师兄。” 玄玑子抱了抱拳。 “见过师兄。” 玄逸子乖巧地执了个道礼。 白袍道人偏头看了看他们,随意地拂了拂袖,露出无双绝世的完美容颜。 白袍道人当然是玄虚子。 只能是玄虚子,能比自然之境更加完美,放眼全天下就只有他玄虚子一人。 “看来你们失败了。” 玄虚子看着玄玑子稍有破损的道袍,以及玄逸子断掉一半尘丝的拂尘。 玄玑子阴沉着脸,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玄逸子半举着破损的拂尘,眼尾略垂,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 “有四个剑修藏在九狱楼,我和玄玑师兄差点就被他们杀了。” 玄逸子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说道。 玄虚子微微挑眉,有些惊奇地说道:“谁人能杀得了你们?” 玄逸子初出茅庐不足半个月,虽然听闻过黑衣楼的大名,但身在九狱楼,却也没有往黑衣楼联想,仓促之下同样没看清王侯几人的长相。 不过那一道华丽剑影斩断他的拂尘,着实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或者说阴影。 “金石装饰,如太阳般刺眼?看来是王氏之剑。” 玄虚子要比他们出关早上半年,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瞬间就猜到了王侯几人的身份。 能让玄玑子和玄逸子如此狼狈的人不多,王侯当属其中一个。 便是玄虚子在突破领域境之前,都没有战胜王侯的把握。 王侯出现在九狱楼,虽然有些出乎意料,细想之下却也不算奇怪。 毕竟各种事实都在证明,王谢有很大一批人就躲在黑市内部。 玄虚子轻叹一声,没有丝毫不忿的想法,拍了拍玄逸子的肩膀,说道:“他叫王侯,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玄逸子眼神微茫,很快反应过来,说道:“那个和李大总管交战的剑客?” 玄虚子点了点头,说道:“昔日王家的二儿子,如今黑衣楼的楼主。” “难怪这么厉害。”玄逸子有些后怕地说道。 玄虚子说道:“其余三人应该都是黑衣楼的高层,遇到他们,能安全归来就已经很好。” 玄逸子的双眼弯成月牙,说道:“多谢师兄关心。” 便在这时,身边站着的玄玑子冷哼一声,说道:“你若是跟我们一起过去,我们未必就怕了他们,师弟的拂尘也不会断。” 玄虚子看了他一眼,不以为忤。 师兄弟三人一起生活多年,都知道对方的性格,玄玑子的脾气一直都很直接或者说稍显暴躁,而且对他这个师兄,玄玑子一直都有些不服气的意思在内,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亲如兄弟,并非作假。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即使我们师兄弟一起上,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玄虚子稍一停顿,看着他说道:“王侯远比你想象中更强,据师尊所说,在和李大总管一战之后,王侯又有突破,已经和我一样,初步触及规则领域的层面,甚至可能比我走得还远,看来让我冥冥之中产生危机的源头就是他了。” 玄虚子之所以不进入黑市,主要原因是他在此遮蔽天机。 就像清宵真人当年所做的那样,利用秘术将整个黄金城遮掩,最终使得那段足以震撼天下的历史失去所有记载。 玄虚子当然做不到清宵真人的那种程度,不过小范围的遮蔽天机,让黑市的动静无法传到外界,倒也不算困难。 “师尊那边怎么说?”玄玑子双手抱怀,颇为冷傲地问道。 玄虚子淡淡地说道:“能成则成,不成便罢,不可强求。” “难道玄元和玄青他们几人的死,就这么算了?” 玄玑子很是不忿,妖异的瞳孔中带着不满的情绪,说道:“如此憋屈,世人将如何看我们紫霞?” “肖明远已死,等到玄琛将其炼为金尸,世人自知恶有恶报,只会对紫霞更加尊崇,何来看轻一说?” 玄虚子话音稍顿,轻声说道:“况且你应该明白,此行九狱楼,为的不是复仇,更多是有谢周的原因在内。” “我不明白!为何要如此拐弯抹角,直接对谢周动手不行吗?” 玄玑子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他如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