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完毕,关千云不再说那些闲话,认真问道:“他怎么知道你在冥铺?” 这句话里的他当然指的是赵公明,赵公明怎么会知道谢周在冥铺,从而提前蹲伏? 关千云知道谢周的遁术有多么精妙,当谢周谨慎下来,即便是擅长追踪的他都无法找到任何痕迹。 诚然,赵公明的追踪能力应该比他强上不少,但有心算无心下,赵公明不该知道才对。 谢周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低声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哪里有过疏忽。” 关千云陷入沉思,安静了会儿,问道:“除去你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谢周看了眼九狱楼,没有试图去期满什么,说道:“九狱楼的掌控者。” 关千云早知道谢周和九狱楼来往密切,对此没表现出什么惊奇的意味,视线望向药铺后方,说道:“守在药铺周围的那些人呢?” 谢周摇头说道:“他们只知道我每天都会外出,却不知我去向何处。” 关千云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会不会是那位九狱楼的主人,我记得他姓徐?” “不可能。” 谢周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测,徐老是姜御绝对坚定的拥趸者,绝不会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说道:“有可能是他猜到的。” 关千云皱眉道:“猜到?凭什么?” 无缘无故,赵公明凭什么猜到他和谢周会去冥铺? 谢周沉默了下,对他说起了那个舞女的事情,以及舞女的死亡。 徐老能通过他们在酒肆的作为猜出他们是为了引开赵公明,从而进入冥铺。 那么当赵公明得知这件事,冷静下来思索,未必就不能察觉。 事实上,昨晚赵公明用了一样的办法。 他让邹若海在凌晨时分,血洗了大罗教在北部的一家武器行,又引导大罗教和七色天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造就了上百人的死亡,从而把收尸人们都引了过去。 他也没有把这个计划告知给贺漩和邹若海,因为他知道,九狱楼派人盯着贺漩和邹若海的动向,同时冥铺附近也有九狱楼的眼线。 若是贺漩和邹若海齐至,那么便不是埋伏,而是双方直接发动大战了。 关千云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对于那个舞女,但转瞬即逝,在这种事情上,他比谢周看得随意许多,因为他见过许多,倒不至于麻木,只是总要习惯,转而说道:“说起九狱楼,黑市最近的气氛是不是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谢周问道。 “似乎压抑了许多。”关千云说道。 谢周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九狱楼已经开始驱散此间民众的缘故?” 关千云愣了下,说道:“已经开始了吗?” 谢周说道:“近十万的普通人,全部驱赶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自然得提前开始。” 关千云皱了皱眉,说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谢周说道:“早期不至于,不过等再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有人怀疑,但也无妨,清宵真人的阵法设置得极为精妙,就算让他们知道,也没人能够阻止,这是明谋。” “那就好。” 关千云没有再多说什么,问完心里的疑问,他靠在药柜上,歪头便睡。 对他而言,睡觉是比冥想更放松的事情,很快鼾声如雷。 谢周没有睡,盘膝坐在他旁边的空地上,闭目开始冥想。 酣然沉睡半个时辰后,关千云醒了过来,说道:“精神已足,我得走了。” 谢周说道:“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关千云指了指对面的瓦舍,说道:“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我去那边坐会儿。” 谢周说道:“你得有好些天没有见白芷那姑娘了吧?” 关千云嗯了一声,说道:“最近事情太多,十几天没有去了,不过无妨,我给足了他们银钱,白芷最近过得很安生。” 谢周知道这是事实,瓦舍的姑娘们偶尔过来抓药,提起白芷,都说她傍上了燕公子,被燕公子包了月,转了大运,说道:“那你去吧。” “我这样怎么去?”关千云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鲜血的模样,说道:“打盆水给我洗洗,再把你的衣服借我一件。” 谢周笑了笑,去到后院打水,顺便取来自己最宽大的袍子给了关千云,自己也仔细清洗了下,毕竟再过会儿元宵就该醒了,他也不想让小丫头见到自己满身鲜血的模样,否则又得哭成个泪儿人。 出门前,关千云最后叮嘱道:“今晚这事我还是觉得怪,你注意着点。” 谢周明白他依然在怀疑九狱楼中出现了叛徒,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