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告的密?” 李大总管随口给出了一个人名。 蔡让微微颔首,转过身对下属说道:“听清楚了吗?去把这个人带过来。” 几名下属对视一眼,抱拳匆匆离去,不多时便押来一个老太监,跪在了蔡让面前。 被抓之前,老太监正在教训几个小辈,不明白这几个同僚为何突然抓捕自己。 不过当他看到面前的蔡让和李大总管时,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因为昨天他路过此处,看到了被当成贵客供奉起来的犯人张季舟,他大为不解,也大为震惊,认为蔡让的做法无异于认贼作父,之后便禀告给了自己的直属上司——印绶监的徐恭徐总管。 徐恭又让他用这个理由弹劾蔡让,才有了今天大总管前来巡视的一幕。 “哪个衙门的?”蔡让看着老太监问道。 “回大监,老奴来自印绶监。”老太监说道。 “徐恭的手下?”蔡让问道。 “是,大监。”老太监说道。 蔡让微微颔首,不再询问,对下属说道:“拉下去,凌迟。” 凌……凌迟? 老太监懵了,自己是听错了吗?还是说蔡让说错了话? 他只是简单告了个密,怎么就要被凌迟? 老太监不由地身心俱寒,他想过会被蔡让报复,提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他表现得还算镇定,可他如何能想到,蔡让竟然会直接下令处死他呢? 再说了,他可不是随便一句话就能处死的小太监,而是印绶监的管事,亦是印绶监总管徐恭的心腹!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杀了他,可不就是在打徐恭的脸吗? 几名下属也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对视一眼,脸色有些奇怪。 公公……是说错话了吗? 然而看着蔡让冰冷的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神,下属们明白,公公并没有说错话。 他们低着头,上前押起老太监,就要拉去诏狱里凌迟。 “不!蔡总管,你不能这么对我!” 老太监见他们居然来真的,彻底怕了,嘶声道:“徐总管不会让你这么对我的!” 见蔡让无动于衷,老太监又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李大总管,撕心裂肺道:“总管大人,您说 句话,老奴一切都是为了内廷司着想啊!老奴心里……” 老太监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块木丸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堵住了他的声道。 他只能绝望的、被蔡让的下属拖进了诏狱中。 凌迟。 这便是他告密的下场。 或者他处处针对蔡让的下场。 李大总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和徐恭,到底什么情况?” 蔡让面无表情,说道:“他在齐郡城被孟君集抓走折磨了一番,觉得是我的过错,就想着报复我。而且你也知道,徐恭那家伙,一直都和我不对付。” 李大总管有些无奈。 下属相争,这一直都是上位者最难处理的事情之一,根本不能以寻常的对错论处。 他不能站在蔡让一方,或者站在徐恭一方,只能尽可能的维持平衡。 “徐恭是个能办事的人。” 李大总管说道:“你处理几个下人就够了,徐恭那边,你不要再耍脾气。” “如果他以后老实一些,我可以放过他。” 蔡让冷冰冰地说道:“可如果他不听话,我不介意让他多尝些苦头。” 李大总管不好多说什么,最终也只是说道:“我会让他安分些。” “如此最好。”蔡让说道。 外界总说,内廷十二大监是李大总管养的十二条狗,李者高高在上,余者卑躬屈膝。 可这个说法无疑是错误的。 其他人或许有卑躬屈膝的成分,但蔡让绝对没有。 因为他和李大总管一样,都是一品后期的至强者,实力只比大总管稍逊一筹。 职位虽有高低之分,不过在私底下,两人更多是以朋友相称。 而且在内廷司中,蔡让也是唯一一个敢不给李大总管面子的人。 “这些天,你的戾气有些重了。”李大总管忽然说道。 蔡让不置可否,说道:“这个老太监不是第一次针对我了,再忍下去,恐怕整个内廷司都觉得我蔡让好欺负了。而且最近的事情太多太杂,很累,我很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