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屈家的管事和下人们也稍显哗然。 需知……药王孙慈是何等身份,屈家哪有资格请他过来治病? 况且药王远在西蜀,和长安的距离超过两千里,又怎么会为了医治屈夫人来到长安? 恐怕整座长安城中,也只有皇帝陛下能把药王请过来了。 在场只有柴晓棠知道张季舟的身份,嘴角泛起苦笑,心想老医师你这两句明知故问,可是真能造势啊,整个人的格调一下子就上来了…… “世间只有黄岁和孙慈的医术能与老夫比肩,既然他们没来看过,谁敢怀疑老夫?” 张季舟轻抚胡须,淡淡地说道:“乌朋那小子可没这个资格。” 听到这话,屈望等人被吓了一跳,都觉得张季舟大言不惭,一边对老人的感官大幅下降,一边却又打起精神,重新审视起这位满头花白的老人。 ——你一介江湖游医,就算有几分本事,怎么敢直呼药王的大名?竟然还把太医令乌朋喊作“小子”? 倚老卖老也是要分人的。 如果张季舟是独自前来,屈望此时就要下令赶人了。 但有柴晓棠陪同,加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怎么都得让老人进去瞧瞧。 屈望吩咐下人们各自离开,带 着张季舟和柴晓棠几人走进内宅。 …… …… 张季舟走到床边,掀开床帘看了眼昏睡中的年轻妇人,眉头微微挑起,神情忽然间变得有些古怪,就好像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 丫鬟翠儿让出位置,起身给老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张季舟坐到椅子上,开始为楚巧巧把脉,阖起双眼,耐心听着脉象的“正常”跳动。 半刻钟后他松开脉搏,苍老的手挑起楚巧巧的眼皮,看了看眼白。 张季舟的神情变得愈发古怪。 “如何?”屈望满脸紧张问道。 张季舟没有回答,斜了柴晓棠一眼,对其摆了摆手,示意他随自己出去。 柴晓棠心下不解,但还是跟着老人出了房间,走到走廊尽头。 “老医师,您是有什么话要避着主人家说吗?”柴晓棠有些疑惑道。 “那姑娘没病。”张季舟言简意赅。 “啊?”柴晓棠惊了。 “她是中毒。” 张季舟语气平淡,说道:“这毒的名字叫做睡美人。” 楚巧巧无疑是个美人,如果她真是中毒,这毒的名字倒极为妥当,只是…… 柴晓棠疑惑说道:“睡美人是什么毒,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过?” 张季舟不急着回答,轻声说道:“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这才是我喊你出来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