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破碎的声音不小,哪怕是隔着一道门也清晰可闻。
林知遇淡淡的抬头,看向了休息室门的方向,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不是说客人已经走了吗?”
院长的笑容淡了几分,他的语气不变,“是啊,在你来之前就走了。”
林知遇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那这声音......?”
院长微笑着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可能,是猫吧。”
院长这理由十分的不走心,只要是西山精神病院的医生和护士,就知道西山精神病院是不允许出现普通动物的。
院长大概也知道拦不住林知遇了,所以也懒得再找借口了。
此刻也确实是拦不住林知遇,进入院长办公室需要院长的准许,可进入办公室的休息室却不需要。
林知遇直接站起身,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院长办公室都没什么人敢来,自然更没人敢去休息室,所以休息室是没有锁的,门一推就推开了。
休息室内空无一人,只有窗边被打碎的花瓶碎片,以及宛若垃圾倒在地上的花。
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人,并不意味着休息室就没人。
林知遇淡漠的扫了一圈休息室,休息室布置的十分简单,简单到一目了然,放眼望去能藏身的地方只有两个。
一个是床底下,一个床旁边的衣柜。
床斜对角放了一面落地镜,能清晰的照出床底的情况,有没有人一眼就能看见。
就只剩下衣柜了。
林知遇大步走向衣柜,直接打开了衣柜的门。
因为休息室只是临时休息的地方,衣柜里只挂了两三件衬衣和医生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休息室真的没人。
院长见状笑容真实了不少,他微微耸了耸肩,语气也十分的轻松,“看吧,我都说了没人了。”
若真没人院长绝不会是这种态度,林知遇并没有理会院长,他在确定衣柜没人后,淡漠的视线落在了窗边。
花瓶是放在窗台上的,此刻散落了一地的碎片,似乎是有什么经过不小心碰掉了。
林知遇缓缓朝窗边走去,高大的身影充满了压迫感,一步一步压迫着人的神经。
就在林知遇靠近时,窗外传来了什么东西‘嘭’的落地声,林知遇加快了脚步,大步走到了窗边。
院长办公室在五楼,窗外有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零零散散放着几盆盆栽,不足普通人的膝盖高,也不足以隐藏住一个人的身影。
林知遇低头看着空荡荡的阳台,眉头皱了起来,难道真的是他判断错了?
那人真不是他?
当时其他医生将人挡的太快,林知遇也没有看清楚,只是直觉告诉他那医生的身影很眼熟。
就像是那位......无时无刻不在勾人的病人。
但如果真是那位少年的话,以院长的性子和爱好,绝对不可能放他离开,毕竟没有人比少年更漂亮了。
或许真的是他看错了。
林知遇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想知道有没有看错并不难,他只需要去少年的病房确定少年在不在就可以了。
林知遇留下一句‘打扰了’,就转身离开了。
院长也没有阻拦,在林知遇离开后,他缓缓走到阳台边,他看着阳台某些不属于阳台该有的痕迹,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兴奋又危险的弧度。
他的收藏品,好像迫不及待想成为他的了。
......
郁谨言在听见花瓶摔碎声时就知道遭了,休息室里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一旦林知遇进来,他就必定会暴露。
而他一旦暴露,就必死无疑。
郁谨言眼底带着一丝紧张和慌乱,他快速看了看四周,最终将视线放在了窗台上。
那窗台并不是很高,旁边还有一把椅子和一个桌子,桌子上还放着茶壶和茶杯,似乎休息室的主人喜欢坐在这里喝茶。
郁谨言没有过多的犹豫,在看见窗台外有阳台后,直接踩着椅子从窗台翻了出去。
他才刚翻下阳台,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郁谨言浑身一僵,他死死抿住下唇,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休息室实在是太简单了,林知遇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来,而阳台没有任何遮挡物,只要林知遇低头往下看,就必定会看见他。
郁谨言捏紧了自己细白的手指,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林知遇不会看阳台上。
他不能坐以待毙。
郁谨言看向了阳台四周,视线停在了阳台右侧的平台上,那是房子的外置平台,十分的狭窄。
狭窄到仅仅只能站半只脚,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
而这里是五楼,一旦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但此刻郁谨言已经没得选了,他留在阳台上也是死路一条,去尝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郁谨言小心翼翼踩着狭窄的平台,一点一点往旁边缓缓挪过去。
只要挪过一小段,就能挪到其他的窗户下面,也就可以从窗户翻进去了。
那平台实在是太窄了,再加上手能抓的地方更是窄的只有一节指节那么宽,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