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自然地抬腿,哐当一声巨响,狠狠踹在俱乐部主管办公室的门上,门震动起来,像是散了架。
现在,她需要在阿贾克斯掀起一场认知颠覆,拿回原本就属于主教练该有的东西。
康纳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而他的身后,一群小年轻们呆呆地看着。
砰一下,又砰得一下。
更多的人躲在办公区数米远的地方,看着图南踹门,这些人围在一起,伸长了脖子,像是一群沉默的羔羊。
整座办公大楼安静得落针可闻,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没有,只有砰砰砰的声音在回荡。
门锁咔哒一声,终于被踹开,图南将头发撩到耳后,优雅地走进去。
长长的会议桌前坐着本哈克为首的一众高层。
投影仪上播放着她被球迷骚扰的报道,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却没有被邀请来参加会议。
而一群男人在这里讨论另一群男人的下流行径和处理方法,天然就带着当事人的偏袒。
图南顶着实权者们愤怒又自持身份的眼神,在会议长桌旁边架子旁强忍着暴躁踱步。
“现在,把官网上重新更新的球迷见面会通告取消掉。”
话音刚落,男人们都感受到了冒犯,纷纷出口指责她的行为出格。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海因里希主教练,现在你应该在训练场。”
财务总监霍林勒甚至还在用一些看似合理的话来暗示她错的离谱。
“如果你是想要指责我们,斯兰蒂娜,请说出一个足够站得住脚的理由。”
图南将花瓶拿在手里,假装欣赏着上面昂贵精美的花纹,她说:“我感觉你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为了让这群年过半百的老帮菜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图南将花瓶狠狠砸到地上,嘭的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高层们脸上神色各异,从一开始的戏谑,到震惊,惊疑,最后是沉默。
图南轻声说:“看到了吗?任何东西都有承受极限,摔到坚硬的地面,就会破碎,人的忍耐也是。
现在,我已经感受到了冒犯,不止是极端球迷,还有你们。
不要再跟我扯什么绕来绕去的职场“神秘学”,再说一遍,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而是通知。”
高层们的指责像是痰卡在了嗓子眼里,他们开始低声窃窃私语。
没有人再试图激怒这位主教练,将势态推到不可挽回的对抗面。
有些人悄悄从座位上起身,去搬救兵。
图南没有阻拦,而是悠闲地摸了一根趁手的高尔夫球杆,拿在手里颠了颠,她说:
“好话不说二遍。”
图南对俱乐部有所求,俱乐部想要在她身上攫取的更多,只要利益纠葛足够多,没有人会想要撕破脸,这就是她的底气。
职场就是赛场,它有规则,有界限,有策略。
因为害怕球会出界而人为缩小球场,不如将球踢到边界,冲破职业道德,脱离“安全区”。
简而言之,只要她没有职业道德,就不会被绑架,手握优势分数,就是真正的赢家。
办公室里时不时地响起霹雳乓啷的摔打声和劝阻声,主席和董事会成员们匆匆赶来,推门而入。
听到动静的职员们全都从办公区探头探脑地看了过来,短短的十分钟,对某些人来说,抓心挠肺,度日如年。
吱呀一声,门开了,图南在一群大佬们的催四请中,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看到图南走过来,小年轻们齐刷刷向后退了两步,将刚才出言不逊的男人露出来。
看着康纳不安的神情,图南棕色眼眸里透出几分迷惑,红唇微启。
“对了,你刚才说,想下班以后干什么来着?”
康纳脸色苍白,绿色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惊惶,他再斟酌措辞:
“我是想请您参加我母亲的生日会,斯兰蒂娜小姐。”
“有时间我会去参加的。”
看到图南将折断的高尔夫球杆,啪的一下丢进垃圾桶,男人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向两边的墙壁,让开了一条通道,宽敞得像是迎接女王的巡视。
球员们在不远处站成一排,等到图南走到跟前,他们纷纷开口。
“boss。”
“头儿。”
没有人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或者叫出图南尔或者斯兰蒂娜。
图南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现在是训练时间。”
所有人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争先恐后地朝训练场跑去,就好像后面有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