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多把车开进停车场,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图南搀扶着弟弟,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出现在门口。
费尔南多赶紧上去, 扶住内斯塔另外一条手臂, 把这个身高接近190,高大威猛的帅哥塞进后座。
费尔南多:“天啊, 这是喝了多少酒?”
“先前喝了好几瓶啤酒, 后来,好像还喝了白兰地。”
图南刚想起身,内斯塔拉着她的手,向前一拽带进怀里,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不放。
图南刚把手抽回来, 内斯塔又伸手来拢她耳边倾泻下来的微卷长发。
喝醉酒的小桑,就像是熊孩子一样粘人。
图南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抚好,从车座上爬起来,对着一旁围观的费尔南多说:
“先等等我,菲诺,我去拿包, 马上回来。”
费尔南多:“快去吧,车子会一直等在这。”
图南急匆匆地折返回去。
等到图南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费尔南多看了看后视镜, 发现内斯塔撑着座椅, 重新坐了起来,他忍不住揶揄道:
“小桑, 我的好兄弟,怎么不再多躺一会儿,不怕图南尔回来露馅吗?”
内斯塔稍稍坐直了些, 摸了摸英挺的鼻子,答非所问:
“菲诺,你的副驾驶安全带是不是坏了?”
“怎么,你很想让它坏吗?”
费尔南多虽然在嘲笑弟弟,但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他一直都知道弟弟的心思,家里面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话痨的心思。
费尔南多还记得,桑德罗7岁那年逛完公园回家,嘴里一直碎碎念的那句话,她亲我,她喜欢我。
就是这句话,他在餐桌上足足念了几十遍,吃完饭回房间也不消停。
那个晚上,家里人都在好奇,桑德罗有了一个心动的女孩,她是谁呢?
后来桑德罗第一次牵着女孩的手回家,所有人都还在暗暗猜测,是不是这个叫图南尔的小姑娘。
妈妈说是,因为这个小姑娘大眼睛水汪汪,小嘴像樱桃一样红,抱起来软软的,可爱得叫人心都化了。
爸爸说不太像,小桑那么活泼话痨,他喜欢的应该是一个安静聪明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一看就古灵精怪的。
可是当桑德罗第N次牵着同一个女孩的手回家,所有人都不会再讨论他到底喜不喜欢图南尔这个问题了。
因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想,小桑到底什么时候表白哇,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像他,真是愁死人了。
后来发生的事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图南尔的妈妈去世了,她跟随养父搬到了德国。
桑德罗熬夜写了无数封信,第一封信被退回来时,他哭了。
邮差先生把他们家都摸熟了,被退回来的信堆满了盒子。
小桑写的信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到最后一封信被退回来,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整整待了一天一夜。
每个人都很担心他,却没有一个人能把他叫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桑也去了拉齐奥一线队,队友为了给他庆祝,把他拉去了夜店。
对于生性浪漫的意大利男人来说,酒吧和调情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
就在费尔南多以为,小桑会忘了那个青春懵懂时候喜欢的女孩,他却再也没有去过任何一家夜店,除了俱乐部聚会。
图南尔重新联络上小桑的那个晚上,他却喝了个酩酊大醉,高兴地就像打赢了世界杯决赛,他说:我再也不怕喝醉了,菲诺。
费尔南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喝醉了,拿起电话,就能打给心爱的女孩,这么简单的事,他等了年。
可怜的桑德罗,他浪费的又何止是年,从认识到现在,他可是将图南尔一直放在心里,整整19年了。
图南拿了手包,避开醉醺醺的意呆梨球星们,从高台旁边走下台阶,手被攥住。
托蒂拉着图南的手,酒瓶也没放下,他看着图南,傻野的蓝色眼睛里露出疑惑。
“你去哪?今晚——”
“桑德罗喝醉了,正好菲诺来接我们,今晚我去桑德罗家住。”
图南想到费尔南多和小桑还在等着她,赶紧把托蒂的手撇开。
托蒂一听就不干了,伸手就要来拽图南,但图南比他反应更快,一闪身躲开,两步走下台阶,人就没影了。
托蒂头上的金棕色卷发在风中凌乱,整个人都傻了。
桑德罗才喝了一瓶白兰地,一瓶葡萄酒,还有几瓶啤酒,怎么就醉了?他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皮耶罗走过来,搭上他的肩膀,“好心”地问:“怎么了,弗朗西?”
……
图南急匆匆赶回来,刚打开副驾驶的门,就听见费尔南多说:
“副驾驶的安全带好像有点问题,还是坐后面安全一点,图南尔。”
图南也没多想,啪的一声将车门合上,拉开后座的门,坐到了内斯塔旁边。
夜幕下远处山峦起伏,一路上车水马龙,许多挂满霓虹灯的摩托在公路上疾驰,庆典结束,球迷的夜生活却好像才开始。
图南有些无聊,索性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