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田回到房间后,一直不敢出门。
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脚步沉重,像是背负着无尽的困扰。
突然停下来,双手捂着脸,肩膀颤抖着。
口中突然又念念有词,那些词汇混乱而无序,好像在无意识地寻求一种解脱。
怎么办呢?他怎么做出这样的事呢?
这种事非他所愿,他也是被人逼害的,实在怪不了他!
他的手从脸上放下来,不自主地握紧,然后又松开,再握紧,仿佛在寻找一种安慰。
但是一想到刚才的所作所为就难堪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如果不是有向公子及时扶住,他便扑倒了莫公子。
他一个正常的男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怎么能对一个男子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一直安慰自己非他所愿,但别人不知道呀,在别人眼中他到底是个怪异之人。
他一个读书人,为何沦落至此?
对,都怪那个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王爷,如果不是家人落在他手中,他便不会沦落至此。
待他将家人救出脱离王爷后,他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除了王爷,还有一个仇人,最大的仇人。
他一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仇恨,带他来到这个地狱的深渊的,便是那个将他在宁静的小乡村中逮出来的王员外。
他看着自己一对白皙的手,为了读书写字的手,最终还是要沾上鲜血的,是吗?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
他知道他需要面对的问题,面对现实。
他要脱下读书人的长袍,不再顾及面子,先解决目前最大的危机。
他的目标,就是——莫公子!
当他痛定思痛,向着目标出发,不再犹豫时,宁王爷又派人送来了一封密函。
和往常一样,说是密函,其实就是一叠厚厚的资料。
莫田扫了眼桌子上的那封厚厚的密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隔三差五的就要催一次好像催命符一样,宁王爷这副猴急的模样,更让他觉得气恼。
厚厚的密函上依然是一个小信封。
莫田都不想看,也不用看,必定像往常一样,写着好好学习侍候人之事,取悦莫公子,有时还会加上一句看似客套其实是威胁人的话。
天天催命符似的,真的当他身经百战的细作了。
他只是个新手呀!
虽然不想看,他还是打开了小信封。
依然是一张小纸条。
扫了一眼那张纸条,以为看错了,他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次。
这句话差点没把莫田惊得掉出眼珠子来!
这……宁王爷改变主意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说变就变,也没提前和他通通气,真的当他是个身经百战感情随时转换的资深细作了。
这下完了,他稳了稳心神。
刚刚才理清了思绪,认清了方向,拟定了作战方案,这下说变就变,怎么让他调整过来?
刚刚才给自己鼓足了勇气的人,现下如霜打了一般,蔫蔫的没了精神,只有捏着纸条的手指不断加大力气,把那张纸捏的皱皱巴巴的。
***
莫瑶和向清惟如往常一般,在悦来客栈用午膳。
他俩互相使了个眼色,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夹起菜来。
他们只想安安稳稳地吃个饱饭,但上天不允许,直觉告诉他们,历史会再次重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好,也得让他俩先把肚子填饱。
肚子饱了才有精力见招拆招。
果然,如他俩想的一般,那两股强大的黑色气团逐渐逼近。
他们低下头吃饭,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莫瑶唇角微扯,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的计划就是迎合莫田的行为,让宁王爷不再怀疑她男子的身份。
她让云庆回去报告她和莫田各种亲昵的行为,是借莫田的手亲自验证她的男儿身。
莫田是宁王爷的人,他总不能连自己人都要猜疑吧。
宁王爷依然让莫田执行任务,就是说此刻为止仍是信任于他。
莫瑶直觉得这个计划非常好,简直是一石二鸟,不但帮莫田完成了任务,还让自己脱离宁王爷的猜疑。
她只要再演几场戏,消除了宁王爷的疑虑,便可结束。
一个黑影在莫瑶头上晃动,果然和她想的一般。
她偷偷对向清惟使了眼色,让他做好准备。
正当他们准备行动时,那个黑影居然在莫瑶身上移过,往旁边扑去。
莫瑶眼疾手快地往黑影处一拉,恰好抓住了那人的手臂,按下他的后脑勺,将他压在桌子上。
痛得他不停地求饶:“莫公子……求你高抬贵手……是我……”
莫瑶翻了个白眼,都不用看了,是莫田没错。
她轻轻地放开手,狐疑地看着他。
只是奇怪,莫田的目标是她,应该扑她才对,为什么转移目标,扑向清惟了呢?
向清惟拉来一张椅子,语气温和:“小田,你怎么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