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君兰跟在谢馥芳身后,神经兮兮的视线扫过路边所有阴暗的地方,周围行人看到她的这番表现后,不动声色从她身边绕开。
她被谢馥芳带到了一栋略显陈旧的写字楼门前,没有任何保安阻拦,仅有的一个前台瞥了她们一眼,任由她们乘坐电梯登上五楼。
“……芳芳,你说的那个人就在这种地方?”
路过了几個空荡荡的办公室,透过窗户,潘君兰看到了办公室内如同尸体一般陈列的办公桌椅和散落在地的A4纸,内心情不自禁冒出了一股森然。
“对。”谢馥芳无奈点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脑抽,才把这个地方放入她给杨伏推荐的办公室备选名单里头的。
这个地方据说闹鬼,所以租金很便宜。
闹鬼的事情是真的,不过特调局早就解决掉了,只是现在不好公布特调局的存在,这个地方的流言自然也无法攻破。
正因如此,这栋写字楼才没有多少租户,杨伏是仅有的几个租户之一。
谢馥芳带着潘君兰来到走廊最深处的办公室门前,推门而入。
入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被烟气熏绕的铜质关公像。
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公怒目圆睁,仿佛只要有入侵之敌,披坚执锐的武圣便会出刀,把敌人劈得人马俱碎。
看到那座铜像,潘君兰先是打了个哆嗦,一口郁气随即冲口而出,整个人舒坦了许多。
但她自己并未觉察,只是下意识,说话的声音变大了一些:“这里就是芳芳你说的工作室?怎么看起来那么像‘社团’的办公室?”
小小开了个玩笑,潘君兰顺着谢馥芳的视线望去,旋即心脏猛颤。
“欢迎!”
杨伏推了一下墨镜,咧嘴露出两排森白牙齿,带着灿烂笑容站起来。
大马金刀坐在书桌前的人形老虎扭头看向了自己,龇牙咧嘴,捧着一本书起身走来,其状如滔天的海潮,汹涌澎湃……
“……兰姐,兰姐。”
听到谢馥芳的呼唤,潘君兰恍然惊醒,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真的不是什么‘社团’的办公室吗?
回过神后,潘君兰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潘君兰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时,谢馥芳眼带歉意,看向杨伏:“抱歉,兰姐的反应有点夸张了。”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杨伏笑着,毫不在意,“而且吓到了别人,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潘君兰抬起头,又看了杨伏一眼,随即感觉双眼刺痛,就连面部都出现麻痹感,急忙低头垂目。
虽然看着年轻,但好像还真有几分真本事!
潘君兰心中惊喜,就听杨伏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什么感……”
话还没说完,潘君兰自己就愣住了。
她抬手抚摸胸口,又捏了捏胳膊,忽而喜出望外。
“胸口不闷了!手脚好像也恢复了力气!”
“这就是风水的妙用啦!”
杨伏翘起嘴角,洋洋得意走动起来,边走边说:“那座关公像是我从家里请来的,它被我们家供奉了许多年,有了几分灵性,只要摆放在合适的方位,驱邪镇煞不在话下。”
“可是一进门,身上的邪气煞气就被冲刷掉的话,你要怎么做生意?”谢馥芳纳闷问道。
她这才发现,杨伏之所以一直没能开张,除了办公室选址不好的问题,那座关公像或许也是关键。
杨伏愣在当场,嘴巴微张,说不出一句话。
叹了口气,谢馥芳巧妙地岔开话题:“小杨,认识一下,这是兰姐,潘君兰,她是我的学姐,也是我们曦欢传媒的创始人。”
眨了下眼睛,杨伏反应过来,伸手过去,“潘女士你好,我叫杨伏,杨树的杨,伏猛的伏。”
潘君兰有些迷糊,“伏猛是……”
“就是老虎。”杨伏笑道,“这是老虎的别称,挺冷僻的。”
自我介绍完了之后,杨伏就把两人带到上一个租户留下的茶几旁坐下。
接了两杯纯净水放到两人身前,杨伏也坐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身体略微前倾,看着潘君兰的脸,笑问道:“潘女士,请问你找我,是想要委托我解决什么事情?”
潘君兰拿起纸杯,看着杯子里的水,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捏着杯壁。
“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杯子里的水倒映出一张化妆也没办法掩盖疲惫的脸庞,而正是这张熟悉的脸,让潘君兰感到了些微陌生。
“梦里头,我的身体无法动弹,被困在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但是我能够听到声音,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画面。”
说着,潘君兰眼中禁不住流露出恐惧。
“我能听到我的丈夫、孩子,还有我自己的声音,有些时候,还能看到丈夫和一个人躺在我的‘上面’,和那人敦伦的画面。”
谢馥芳还是第一次听说潘君兰遭遇的状况,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杨伏,没有插嘴。
杨伏摩挲着下巴,突然问道:“你有怀疑过是你丈夫出轨了吗?”
潘君兰摇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