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楚子航摇了摇头,“你的刀也是家传的吗?”
“并不是,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我和弟弟都是孤儿,从小被人一起收养,直到成年了才被确定有源家血统。”源稚生说道,“就像是孤独的乔治,你知道它的故事吗?”
楚子航点了点头:“有人说它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动物。”
仕兰中学一枝花的楚子航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就是读书,不论什么类型的书都生冷不忌,因此知道了很多冷门的知识。
孤独的乔治是一只平塔岛的象龟,象龟是世界上最大的陆生龟类,最大的象龟甚至能长到两百多公斤,接近两米长。
象龟曾经栖息在南美洲的加拉帕戈斯群岛上,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过着平静且摆烂的生活,直到大缺大德的欧洲航海家们抵达了他们忠诚的加拉帕戈斯群岛。
航海家们发现象龟非常耐饿,一年不吃不喝都不会死,活脱脱就是一座生物冰箱,是不会腐败的鲜肉储存。
而且吃不完还能直接丢到海里,根本不用考虑什么厨余垃圾和可燃烧垃圾什么的,属实是居家旅行必不可少之法宝。
因此,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象龟数量自然越来越少,其中最稀有的平塔岛象龟更是只剩下了最后一只雄性。
当人们发现这只平塔岛象龟的时候,它正蜷缩在荒芜的平塔岛上,周围的植被已经被外来的野山羊全部竭泽而渔了。
之后的几十年中人们都没有再也没有找到任何纯种的平塔岛象龟。
所以,这只名叫乔治的雄龟就成了世界上硕果仅存的平塔岛象龟,人们称他为孤独的乔治。
“蛇岐八家都是流传很久的古老家族,不过源家的人数始终很少很少,从江户时代开始就基本没什么后裔了,在找到我和弟弟之前,家族长老们普遍认为源家已经绝种了,现在我是源家的家主,源家也只有我一个人。”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只名作乔治的象龟,听说他在加拉巴哥斯国家公园,有机会的话我想去看看它。”源稚生抿了一口清酒。
“你刚刚好像说你有个弟弟?”楚子航问。
“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抱歉。”楚子航说。
酒劲上头的路明非直接揽住了楚子航的肩膀,开始长吁短叹。
“唉,没想到大家小时候都过得这么不容易,我上初中的时候老爹老妈就润出国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逍遥快活,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过我。”
“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初高中很衰很衰的,给人当牛做马饱受欺凌,要不是碰到了像义父一样的周轩师兄挺我,我估计现在还是個衰仔。”
“不要产生不切实际的错觉,其实你现在也很衰仔。”凯撒冷不丁地补了一刀,“我还以为我们四个人完全没有什么共同点的,想不到在上一辈的父母问题上倒是很巧,我觉得我也可以参加你们的父母双亡小团体。”
“喂喂喂!先不说我是不是衰仔这个话题,我爹妈虽然不靠谱,但他们活得好好的!楚师兄的老娘也貌美如花活蹦乱跳!凯撒你不是也有一个种马老爹吗?”路明非极力辩解。
“呵,我当他死了很久了。”凯撒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
“意大利人的父子关系还真是父慈子孝呀!果然《教父》电影里的剧情都是骗人的。”路明非喝着清酒,龇牙咧嘴。
楚子航懒得搭理身后两个醉鬼,看向源稚生,准备找个话题继续唠嗑。
不过显然,找话题这种技术活有些超出了仕兰中学一枝花的能力范畴。
在一旁看戏吃瓜的周轩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援手:“局长,之前听乌鸦和夜叉说你之后想去法国那个著名的天体海滩卖防晒油,是这样吗?”
“对,我一直很想去那里。”源稚生点了点头。
聊起这个,凯撒和路明非可不醉了。
凯撒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从堂堂的黑道龙头大佬转行去卖防晒油?你不觉得有些太天方夜谭了吗?”
源稚生笑了笑:“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志向的人,东京太大了,莪只想找个四季如春的小地方过混吃等死的日子。”
“呵!”凯撒轻蔑地笑了笑,“我那个叔叔弗罗斯特也经常说他想过一过平淡如水的生活。他现在作为加图索家族的代理家主,每天都会有各种大人物来找他,忙得不可开交。”
“他总是抱怨:‘该死的!要是有一个月我的行程表是空的那该多好,那样我就能回乡下的老宅休假一段时间,好好读上一本书,钓钓鱼什么的。’”
“但只要手机半个小时没响,他就得发狂,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你是想说我和你叔叔一样虚伪?”源稚生点燃了一根柔和七星。
没等凯撒开口,周轩端起了酒杯,淡淡一笑:“凯撒君,局长和你叔叔并不是一类人,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说,在日本牛郎中自愿下海和逼良为娼完全是两种人,两种性质。”
“你的叔叔就像是一个自愿下海的牛郎,靠着自己的努力工作,一步步混到了行业头牌,现在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回头客和新客人都踏破门槛,这些都是他想要的,是他努力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