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争!”
御花园中!赵煦仰天长叹!
历朝历代帝王皆不喜党争,甚至皆认为党争误国!
如果有可能,赵煦同样也不希望朝中拥有党争,然而他却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刚刚亲政,想要变法振兴大宋,就必须任用新党。
想要避免神宗变法失败的悲剧,则需要用旧党来牵制新党,他原本以为,通过为王安石和司马光盖棺定论,让新党和旧党通力合作,然而苏辙的连续请辞,让他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
范正点头道:“新党旧党理念不合,只能相互监督,是不可能通力合作的。”
“党争误国!西汉末年,出现党锢之祸,唐朝末期出现牛李党争,皆是亡国之兆,朕绝对不容大宋再出现党争误国之事重演。”赵煦眼神坚定道。
“官家是准备扶持新党?”范正眼神一闪道。
赵煦陷入了沉默,范正所言的确是他心中所想,既然党政不可避免,那就只能二选一,选择对大宋目前局面最有利的新党。
范正却摇了摇头道:“党外无党!不过是帝王一厢情愿罢了!哪怕官家让新党一家独大,那新党做大之后,自动会分成各种派别,继续进行新一轮的党争,此乃人性所致不可避免。一党独大,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实乃下策,日后旧党卷土重来,恐怕新一轮的党争将会重演,那才是大宋真正亡国之时!”
后世的伟人曾言,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但凡朝堂之争,历朝历代皆有利益集团争斗,不可能避免斗争。
新党独大,乃是下策而已。
“那以范爱卿之见,应该如何破局!”赵煦心中一动道。
范正不答反问道:“官家可曾拜读过欧阳前辈的《朋党论》?”
“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赵煦凝重点头道。
范正郑重道:“有人的利益就有纷争,当初范某变法医家,何尝不是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同窗结为朋党,最终成就医家大兴之势。既然朋党自古有之,而且必不可避,官家必须要直面党争!”
“朕担心重现当年牛李党争误国之事重演。”赵煦皱眉道,放任新旧两党党争,恐怕必定会影响朝政。
范正点头道:“当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三足鼎立则是最稳定关系,才是化解新旧两党党争最佳之方。”
“三足鼎立?”
赵煦心中一动,他熟读东汉末年三国之形势,再结合辽夏宋三国的局面,自然明白三足鼎立乃是最稳定的关系。
“你是让朕再扶持一个新的党派?制衡新旧两党”赵煦皱眉道。
“如今官家只有三个选择,一则是打压旧党,全力扶持新党,一党独大,日后旧党反弹,必然会造成更大的党争,二则是坐视新旧两党党争,而党争只会愈演愈烈,三则是,三足鼎立,重新培养一個新党,三足鼎立,让三党相互牵制,将党政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稳定朝局。”范正郑重道。
“邪方?又是邪方?”
赵煦倒抽一口凉气道,历代帝王皆避免党争,而范正的邪方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再添一党,让三党三足鼎立,相互制衡。
“如今的大宋本就党派林立,旧党之外,还有程颐的洛党!苏轼的蜀党!刘挚的朔党,新党中,王安石已经过世,新党内部同样山头林立,章惇和曾布真的能够一心?蔡卞蔡京兄弟未尝对章惇言听计从,既然大宋的党争已经不可避免,三党鼎力,相互牵制,此乃官家唯一的破局之法!”范正郑重道。
赵煦眉头紧皱,当年王安石变法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非但是变法成败,还有很严重的朝堂争斗,大宋政治党派林立,就是遗祸之一。
“就算朕同意三足鼎立之策,短时间内又如何组建第三个党派,又有谁能够主持这个第三党,和新旧两党抗衡?苏轼?程颐?还是重新召回刘挚。”赵煦皱眉道。
范正摇头道:“苏轼醉心于文学,无心于党争,程颐乃是书生意气,洛党本就和旧党的牵涉不清,刘挚刚刚被贬,将其召回有损官家威严。”
赵煦微微点头,而且这三位的威望和手段皆不敌吕大防和章惇,恐怕难以形成三足鼎立之局势。”
范正点了点头道:“其实朝堂之中,还有一人无论是威望还是资历,皆能够和吕大防和章惇抗衡。”
“是谁?”赵煦讶然道。
“开封知府苏颂苏大人!”范正提醒道。
赵煦顿时眼睛一亮,随即暗淡,苏颂的确是威望极高,在朝野名声极好,然而其不立党援,虽然能够平衡新旧两党,然而想要形成朝堂三党鼎立的局面,却根本不可能。
范正郑重道:“苏颂虽然在朝为官,其却是朝堂中另一个流派的领袖。”
“哦?”赵煦不解的看着范正。
“儒医!”范正解释道。
“儒医?”赵煦顿时恍然大悟。
大宋医风鼎盛,当年范仲淹就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名言,很多官员儒医双修,在进士未及第之时,行医来维持生计。
儒医功成名就之后,并没有放弃医术,而是编撰医术,甚至将医术融入政治理念之中。
“你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