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年间,大宋每年给辽国送岁币,辽国趁着宋夏大战,撕毁澶渊之盟,出兵偷袭大宋;先帝去世之后,大宋主动放弃数城以示诚意,西夏却依旧不依不饶,还要再割三城。”
面对赵煦凌厉的目光,范纯仁羞愧地低下了头。
“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
赵煦口诵《六国论》,环视群臣反问道:“大宋输送岁币数千万贯,可曾换来和平,拿如此多的钱财来练兵,礼遇天下之才,又岂能受今日之屈辱,然而大宋却被西夏和辽国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
枢密使曹晖叹息一声,低头无语,满朝众臣也纷纷羞愧不语。
“既然每年的岁币不能让大宋平安,又助长两国积威,那这岁币不送也罢!”
“官家三思呀!”赵挺之脸色一变,连忙劝道。
赵煦昂然道:“大宋何不如吸取六国的教训,中止岁币,我大宋人乃两国十倍,财力胜过十倍,禁军八十万,并不弱于任何一国,与其日削月割,日趋于亡,不如奋发图强,振兴大宋。”
满朝百官霍然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帝王,仿佛第一次认识其一般。
高太后身形一颤,颤颤巍巍地指着赵煦道:“逆子,你一意孤行,是要让葬送大宋江山么,哀家绝不同意你如此胡来。”
赵煦环视众臣,掷地有声道:“朕才是大宋官家,朕才能决定大宋的未来,从今日起,大宋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岁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范正心中激荡,这正是他和赵煦秘密商议的计划,唯有用最铁血誓言,方可唤起朝堂上下的血气,抵抗辽夏两国的积威,还有高太后的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