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他殷红的薄唇,离婳对它印象深刻,跟妖兽会饮血嚼肉的血盆大口似的,莫名就是感觉很危险。
不像师尊的,淡绯色,微有些泛白,很……衬得他清冷如雪的气质,寡欲无求。
她又在浑想什么呀,都这种危急关头了!
“不是生病,随便熬的补药而已。”
简短地丢给他一句。
“哈哈哈哈咳咳……”
流觞又莫名地笑出声,还咳了咳,微一掩嘴,又说道,
“可以,当然可以啊,对了,我想到一种说法,你要不要听啊?”
不待她回答,他又自顾自说了下去,
“民间饲养家畜,是从小就挑选了体质良好的,像那种小白皮猪,特别关照它,冷了加干草,饿了加食,病了……甚至还要请兽医、在它的食物中添药,其实,这么费心劳力也只是为了等它长到膘肥体壮的时候——饮其血食其肉,你说,它是不是很可怜呢?”
离婳不太能理解他的疯言疯语,这跟她又没关系,便答道,
“家禽家畜,命运使然。”
听了她的见解,男人果然乐得晃晃荡荡,下一瞬却又忽然变了脸色,目光阴冷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阴森森地说道,
“小梨花果然不同凡人,要不然……我还是把你弄死了,这样,那个人的计划就全被打乱,真想看看他失望透顶的表情呢……”
“唔……咳咳……”
疯子!果然是个疯子!
离婳被他掐得不能呼吸,脸色涨红拼命挣扎着,她不会就这么被他害死了罢……
慌乱中她试着在指尖凝起灵力,对眼前这个疯子使用冰针攻击,瞬间,屋里的灵气极度扭曲,一枚枚夹雪带霜的冰针飞速地向他刺去,男人的整个身体都被冰霜冻结了,宛如冰雕,离婳也因为他的停顿得以脱身,摔倒在地上。
成功了?!
可是她的冰针术刚练到了第三层啊,就有这么大威力吗……
果然还没等她松口气,逃跑都来不及,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冰层碎裂的声音!
流觞确实毫发无损,很快就破了她的法术,跟挠痒痒似的。他转了转脖子,不辨喜怒,道,
“小梨花确实有所长进啊,都学会反抗了……”
“是你先掐我的!”
离婳不服气地瞪着他,挪着身子,要往门的方向,伺机而动。她可不想被他这么不明不白地害死。
男人气势危险地,迈着大长腿,一步步朝她逼近,却忽然觉察到了陌生而强大的气息,正在往离婳的寝舍这边靠近。
流觞克制不住地又咳了咳。
不行,他前几天擅闯天衍宗的时候,触结界被伤了,现在伤势未愈,不宜招惹那些家伙。
算了,先走为上!
“下次再会——”
男人又丢下这句,瞬间就消失得没影了。
离婳等了片刻,赶紧爬将起来,一步步地探进刚才的屏风后边,确实没人。
难道他真的走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死里逃生,两只胳膊才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连药碗都捧不利索了。
正思绪纷乱着。
离婳却又没来由地背后发凉,似心有感应一般,转头朝窗户看去,只见——
一条如同男人拳头般粗硕的大黑蛇,正探着脑袋进入窗内,吐着鲜红的蛇信子,金色的竖瞳正幽幽盯着她。
不是罢!
刚走了一个疯子,又来一条蛇?!
离婳惊得立马站起来,她不是怕,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以前也见过后山上的小蛇,它们挺温顺的,不会随便攻击人。
可是她怎么觉得这条蛇有点眼熟呢,好像以前在哪遇见过,也是这么一双金色的蛇瞳……
正当她纠结苦想的时候,约有两丈长的黑蛇的整个身子就已经完全爬进屋了,见她没有大喊大叫,于是又悠然地爬到她的梳妆台上,支着蛇头,好似在打量她的闺房。
“蛇大哥,你......你有何贵干啊?”就自然地问出口了。
离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还指望蛇会听人话?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流觞就那么跑了,算了,那种疯子怪人的想法根本就猜不透的,想那么多做甚,她还是赶紧去禀报给师尊罢。
可是先解决了这条蛇要紧啊。
明明屋子外边都撒过防虫蛇的药物,它怎么还敢青天白日的进屋呢。
又试图与它沟通道,
“你是饿了吗?要不我给你找点东西吃……吃饱了你就回山上?”
就在离婳刚想去外头的小厨房、拿那温着的半碗灵兽肉的时候,却见它晃了晃蛇头。
这……是拒绝的意思?
离婳疑惑地看着盘踞在梳妆台上的黑蛇,它还真有灵性?!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同样是被灵气熏陶的。
“好好好,那你先待着,我出去一趟哈,很快回来……”
对于这条没有攻击性的蛇,离婳也不在意,出门之前给它在桌子上摆了几粒大补丹,能顶饱的,还有那碗烤得香喷喷的肉,还有一盘新鲜的果子。
最后给屋子布置了个结界,应该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