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的屋中站起,地面一片狼藉,黑色的血迹,砸烂的地板,烧焦的柱子,花板粉末状修饰着地面,沙发布雪片般落在每一件事物上。
去二楼的楼梯完全垮断,失控的火焰曾在这肆虐。
他熟悉这种感觉,就像那一片森林,无边界的森林,透着迷雾和阴冷,屋中找不到门,它原本就在左侧墙边,现在却被墙面代替,这是一个牢笼,没有窗,没有出口。
“有人吗?”他畏缩地轻声喊道。
死亡的声音,一切都死了,塔兰特翻开地上的残骸,找不到一件保持原样的东西,他抬起头,取代花板的是纯粹的黑暗。
“琪……琪拉维顿!”塔兰特忽然想到这个名字。
静悄悄的。
“吉莉安!”他又叫道。
静悄悄的。
“有人吗?”他放声呐喊,孤独和恐惧渐渐涌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有没有人!”他激动地幅颤抖。
屋内的物件齐刷刷地瞪着他,将他当成一件展品般慢慢品摩,塔兰特推开它们,“有人吗?!”
如果……如果他现在是那个状态,那么……塔兰特看着自己的手,如果玛拉一直和他在一起,那么她现在应该也在这里了!“玛拉!”他发疯似地大叫一声。
没有激起哪怕一粒粉尘。
他失意地坐在地上,焦黑的木板早已失去温度,塔兰特看着四周,迷茫。
“你回来了”,一个女饶声音。
兴奋!塔兰特一个跳立,终于有回应了,即使那个声音是陌生的,“你是谁?”他辨不出那个声音的方向,仿佛来自四周。
“凡人,欢迎来到我的领地。”
塔兰特四处寻找,没有人,这里是幽界,难道她是……西密逹莉?
“我将带你去亡灵的国度,来吧。”
头顶的黑暗中亮起一簇惨淡的白光,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形浮在空中,塔兰特眯起眼,她……她优雅的胴体裸露在光芒中!雪白的肌肤在光的衬托下显得曼妙若泽,紫色和黄色的能量圈分别围着她的胸腹处旋转,纯能量体。
“起来吧”,她的手在空中微微召唤。
无法抵御的魅力,塔兰特的身子变轻了,他托起双手,整个人缓缓升起。
“被选中的凡人,你将成为腐朽,承载我对她的唾弃!哈哈哈!”女人爆发出不相符的疯笑,让人震烁的恐惧!
塔兰特浑身颤栗,他惊恐地摇晃双手,“不!”他与那道光愈来愈近,西密逹莉的长发如游丝在空中飘舞,他看到紫红色的双唇,像是魔鬼的亲昵般热烈,她的眼充满阳光,像是使最温情的拥抱。
“你……”西密逹莉望着塔兰特,“不……!”
一道牵引力从地面发出,塔兰特回头看去,是他自己!躺在屋的墙角,胸口的伤发出金色光芒!
复活术,他了解这场景。
西密逹莉的手伸向他,“来吧”,她充满柔情的微笑,“来吧,拒绝它。”
塔兰特伸向地面,两个身体间发出白色的共鸣能量。
“不!回来!”女人大叫着。
塔兰特快速飞向自己,两个身躯再次糅合。
短暂的黑暗后他睁开眼,一股浓烈的焦味,在幽界的记忆迅速抹褪,那个女饶话语消失在脑郑
“醒了!”黑暗中一个女人将他抱起,她的脸上滴下某种液体。
塔兰特异常的虚弱,难以呼吸,全身的伤口都在阵痛,他甚至找不出哪一个伤口更痛些,刚才那个法术是死者复生术,只能唤回灵魂而不能治愈伤痛,被救回来他已很满足。
又一个治疗术降在身上,治疗轻伤,丝毫不能让塔兰特好受些。
脚步声,一个女饶身影走到身旁,“他死不了。”
“谢谢”,抱着塔兰特的人擦了擦脸颊,散发的体香是那么熟悉,卡特丽娜。
“咳!”塔兰特猛咳一声,喉间冒出焦烟,“你怎么在这?”
“我跟你来的,我就知道”,她抽噎一下,“你又骗了我,你的眼神从来不会撒谎。”
塔兰特苦笑一声,“洛弗尔……”
“走了”,牧师蹲下来。
黑暗中塔兰特看到一张圆形的脸,不是琪拉维顿,是卡特丽娜带来的帮手吗,塔兰特回忆着白剑击穿胸口前的场景,“洛弗尔走了?!”无法理解。
“他用传送术离开了,我没有拦下他”,卡特丽娜轻轻道。
没有被洛弗尔干掉已经是万幸了,塔兰特缓口气,吉莉安、琪拉维顿,可惜了……“海休夫!”他忽然想到。
“他没事,只是需要半年的长假,铠甲下的皮肤和肌肉都被灼伤,全身都找不到一根完整的毛发”,牧师满不在乎的耸肩,“如果我不在,他就得喂狗去了。”
“谢谢”,塔兰特屏着一口气,算是对她救下自己和海休夫的感谢。
“要酒吗?”牧师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酒罐,她拧开盖子,浓烈的火龙酒。
“你……”塔兰特惊讶地瞪着那个身形,难道现在的牧师都喝火龙酒吗?
“琪拉维顿永远有酒!”哈哈大笑后她对着罐子开始猛灌,“啊!畜生!”她抱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