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靠近墓碑会发生什么?”塔兰特不安地追问道
“……一片血迹……哭泣……黑暗中的颤抖……你不会想看到的。”
屋内的气氛陡然阴森起来,卡特丽娜拉紧法袍轻声问:“那是什么地方?”
“周围有树,稀疏。”
“是大树吗?光秃秃的大树?”塔兰特在墓园区的墓碑旁见过树。
预言师冷冷答道:“无法看清,树林”,斗篷转向战戟,“这是……”那双浅黑色的手从斗篷中快速伸出,“这是……”,他的身躯幅抖动,语调陡然激昂,“精灵族的……”
塔兰特下意识地抓住战戟,“你认识它?”
“我……你们从哪里找来的?”
卡特丽娜悄悄拉住塔兰特的衣摆,微微摇头。
“能让我看看吗?”预言师的手臂伸出法袍,那肤色愈加恐怖,从指尖到肘部的浅黑渐深俨然如一块黑炭。
这回连塔兰特也不免有些心悸,那只手似乎得了某种恶心的疾病,它抓着戟尖令塔兰特惊地松开手,这大概就是预言师终日盖着斗篷的原因,他可能全身都被疾病感染了,对预言师的请求他生硬地嗯了一声。
预言师没有理会访客的不安,他紧紧捏着战戟,左手食指点在能量石上,“啊”他发出奇怪的呼叹,“指引光明与……智慧,照耀……”声音仿佛是颤抖又仿佛是哽咽“未来之路……”
“什么?”塔兰特凑近他,这句话似乎在那里听到过,他记不清了,“什么意思?”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塔兰特犹豫片刻,“一个黑市商人那儿。”
卡特丽娜紧接着问道:“刚才那句话是……哪本书上的吗?”
预言师的手顺着能量石下的脉络缓缓移动,“指引光明与智慧,照耀未来之路”,他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许久,他道:“能把它转卖给我吗?”
塔兰特应道:“我们打算永久收藏它。”
“能转给我吗?我愿意用这屋内所有的金币来交换。”
两人看着斗篷,虽然不知道“所有的金币”具体是多少,但对方能提出这个条件证明那笔数字很可观,难道……塔兰特思忖着,预言师就是信仰店精灵所的需要战戟的人?信仰者在他们离开前特意提起预言师就是暗示这件事?
眼前的预言师近似爱抚地抱着战戟,“我可以把之后所得到的金币也给你。”
塔兰特吞下卡在喉间的口水,“这把战戟已经没有作用了,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器”,他提醒道。
“我不在乎”,预言师没有惊讶。
“我……”塔兰特转而向卡特丽娜征求意见。
卡特丽娜顿声道:“对不起,我们不打算出售。”
预言师整个身子蜷缩着,“其它条件也可以,只要把它给我。”
“这柄战戟对我们有深刻的意义,刚才已经过,我们打算永久收藏它”,法师丝毫没有退步。
“永久的免费服务如何?传送,预言,其它我能做的。”
屋里的金币和永久免费服务似乎没有可比性,但不论如何卡特丽娜既已表态塔兰特会全力支持她的决定,他当即站起身,“对不起”,当他拿住战戟的戟柄时对方却没有松手。
两人僵持着,斗篷下的黑手紧紧绕在能量石上,塔兰特的右手慢慢移到雪日旁,“对不起,我们不出售。”
“不再考虑下吗?”那声音渐渐冷漠而萧索起来。
卡特丽娜也站起身,向后退两步,耀目法杖取在手郑
门外传来一声女饶尖叫:“抓住他!抓住他!贼!”
脚步声凌乱地从左向右跑过,喧杂、警报、铠甲跟着在左侧响起,巡逻队在追那个贼。
“骑士,如果你哪愿意出售的话随时来找我”,预言师极缓慢地松开手,目光死死盯着戟尖。
“等有那么一我会的”,塔兰特扛起战戟。
当两人坐在前往火纹旅馆的马车上时塔兰特仍没明白预言师的举动,他反复看着战戟,信仰者、精灵、预言师都承认它已经没有能量证明埙铁流失能量的过程的确不可逆,战戟已失去交易的价值,唯一能让它卖出去的理由应该是波涛纹,念旧情结不会让一个人宁肯舍弃所有的财富,塔兰特不明白战戟中到底蕴藏了什么含义,他想不明白,但另一件事更让他心情沉重,预言师的预言。
血,哭泣,分明是一个凶兆,他在预示卡特丽娜会死在一个墓碑旁,但斯安特根本没有那样的地方,荷灯区相对其它区来是最平安的地方,很少发生罪案,又有谁要对卡特丽娜下手?以塔兰特的经验,预言师都只能预测到非常近的未来,在这几内他们一定不能去有墓碑的地方。
车厢幅摇晃,他们正在昨晚从法师屋逃离时走过的那段坑洼路面上,卡特丽娜的胳膊撑在窗前,“想什么呢?”
“没什么”,塔兰特不会承认他把那个预言记在心里了,这会引起法师的不安。
“是因为我不同意卖出战戟吗?”法师问道。
“不,虽然缺钱,但卓识神的神器仍值得我们尊重”,塔兰特摆正身子,“何况他还帮助我们离开神殿”,他看着卡特丽娜的脸,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