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现在转身去截杀那两名神的传承者,如果按照我最初的想法而言。
异样的的神色在帝天的脸上一闪而过,可他的脚就像是在这座冰阶上生了根,没有挪动半步。
大开的殿门仿佛有着什么魔力,让帝天心生忌惮的同时,又隐隐约约的吸引着帝天想要进去探查个痛快。
我在忌惮什么?帝天为自己的心理反应感到不解。
背后盘绕的龙影消散,帝天直勾勾的看着殿门,看着这无声的“邀请”。
会是谁?
万般猜测不断在脑中浮现又被一一舍弃,思索的神情长久的在脸上停留,他甚至都怀疑过是否还有龙神旧部还在那早就不属于魂兽的神界深藏,但最后他也只是苦闷的将其打消。
怎么可能呢……
但,如今这世上还会有哪位神只对如今的魂兽一族抱有“善心”吗?会特意在此地留下【恩赐】,在这片有意屏蔽了神界窥探的雪地上。
想到后者,帝天的心脏快速的跳动两下,他不明白,这份屏蔽是何时布下,他也不明白,这片冰原有什么东西值得被屏蔽。
仅限此刻,帝天他能保证那份【恩赐】的无害性,这份【恩赐】对冰帝而言完全是天大的好处,虽然这同时也是一份价位不明的好处。
魂兽不该被抛弃……
金色的眼眸中浮现出浅淡的波动,他是相当的认同这句话,但讽刺的是,那是通过一位神所留下的神念所说出的,一位他不确定其原型是否为兽族的神。
但,魂兽一族的希望难道不该是寄托在主上的身上吗?
整个魂兽一族,唯有主上有可能带着魂兽重新杀回神界,将那被人族神只夺走的权利与地位再度夺回。
我们需要的是潜伏、等待,小心的躲避神界对主上的巡查,安心的等待着主上恢复伤势。
如果这算优势的话,时间对魂兽而言总是不值钱的,漫长而悠久的生命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我们也有着足够的耐心去选择等待。
帝天垂下眼帘,一层浅淡的愁丝在不经意间缠绕在他的眉宇间。
本该是这样的,不只是他在这么想,生活在星斗大森林中,同他日夜相处生活着的那几位有着极强实力的魂兽也是如此想的。
至于主上……帝天想,她想要重回神界的心应当要比自己还要强烈。
可是,现在的他好像看到了别的路,有关于魂兽一族重新在神界拿到话语权的路。
一位陌生的神明、一位对魂兽一族抱有善意的神明、一位启发了冰帝通天之路的神明。
要将冰帝带回去给主上看吗?或是让主上前来这片冰原。
要给主上看看这另外的路吗?帝天迟疑着。
一边犹豫着,一边步步深入宫殿,他无意关注殿内精美的布景,只是在层层递进的寒意中一点点冷了自己的面色。
这是不正常的,修为到了他这种地步,除了刻意的攻击,他的身体本应是对外界温度变化感知模糊的。
如无数细小无形的毛刺一同刺入裸露的皮肤,在感到痒意的同时又带着微不足道的疼痛。
余光中,雪帝面色如常的跟在他的身边,不见半点异样神色。
压下内心疑惑,在经过不知第多少道房门后,帝天按照那所谓的“指引”,看到了【祂】想让自己看到的东西。
一个约拇指大的气团悬浮在空荡的房间,它周围散发着和“冰帝”身上类似的气息,隐隐露出一股威压向四周扩散,这威压对帝天的影响力甚至还要超出帝天自身的预想。
“这是……什么?”迟疑的声音自身旁传出,同样感受到威压,雪帝眉心一皱,虽然这是用于供奉冰神的宫殿,但雪帝能保证自己从未在这座宫殿内见过此物。
“这应该也是【祂】留下的,而且……”帝天伸手,他尝试着将那个气团牵引至自己的掌心并吸收它。
寒气在瞬间就侵染上龙爪,一层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爪心向四周扩散蔓延,眉头一挑,帝天诧异的看着龙爪上发生的异变。
“你来试试。”意念一动,刚结成的白霜就被龙爪上泛起的黑暗幽光吞噬,随着幽光隐匿,他的手也恢复成人形。
帝天将气团放在雪帝面前,眼底的探究不加掩饰。
“这毕竟是留在你们极北之地的东西。”对上雪帝那双瞬间带上敌意的眼睛,帝天语气平和的解释了一句。
很危险。那是一种源于本能的危险预警,这种预警让雪帝下意识的后退,避开了几乎要贴上她身体的气团。
“而且什么?”许是意识到自己动作的不妥,雪帝停顿了几秒后才开口。
“它会带走你身上的某些东西。”重新将气团抓回手中,帝天的面色变得怪异起来。
……
我真的感受不到冰的力量了。
恐慌将天梦包裹,白色的魂环孤零零的套在千仞雪身上,天梦一遍遍尝试从魂环中寻找自己曾经属于冰的那部分能量,又一遍遍因为找寻无果而慢慢将他心中残存的侥幸点点湮灭。
细碎的裂纹悄无声息的增加着,魂环内的能量被千仞雪调用、转化,变成道道暖流没入比比东体内,在治疗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