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巾掉落在地的那一刻,千仞雪深感无力。
魂力恢复平静,千仞雪僵在原地,缓了好几秒,她的眼前才再次恢复光明。
是最近这段时间内强行调动魂力太过频繁了吗?
耳中嗡鸣,千仞雪抬手附在心口,这里被什么东西护住了。
坐在比比东身边,千仞雪老实的好一会儿,才最终弯下腰,捡起了地面上的毛巾。
心脏上所附着的东西是什么?
眉心微蹙,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千仞雪又偏头看了看比比东,隔空比划了记下,才一手托住比比东的背部,一手穿过比比东的腿弯,尝试性的将人抱起。
将比比东整个人泡在水中,用一只手托住比比东,使其不沉于水底。
千仞雪平复着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自己还真是越来越虚了。唇瓣微抿,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千仞雪无奈极了。
血色快速的晕染开来,千仞雪没敢多看,在换了两次水后,她将比比东抱回床上,将沾染了血污的所有东西都简单收拾后,千仞雪给自己找了个躺椅坐下。
失神的仰头望着天花板,千仞雪指尖发凉。
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别的先不提,单就是如今这身体状况,也不适合我去做太多别的事情。
就比如……指尖点在心口,千仞雪眼中迷茫。如果那一瞬的感知当真没出问题,那么那个附着于心脏的东西是什么?
无害吗?垂下眼眸,指尖用力,心脏的跳动更加明显的被指腹感知。
它是在护着心脏的,可千仞雪自己并没有对自己的心脏做出多余的保护。
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千仞雪安稳了一段时间,不在频繁的强行调动魂力,对自己的魂环进行探究于灌输魂力。
比比东沉睡了整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教皇殿的事物被闲着的供奉们平分了,千道流也曾来教皇殿看过一回。
那时的千道流满眼血丝,气息萎靡,可在千仞雪出声询问时,千道流也只是摆摆手,他的眼眸中带着亮光,示意自己很好。
对于千道流对那柄剑的挖掘进度,千仞雪并不是很清楚,千仞雪直觉千道流已经陷在那个研究当中,除了天使神与唐晨,千仞雪还从未见过千道流是如何努力且投入的在某件事上有所追求。
“这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伏于案桌前,一张张草稿从千仞雪笔下画出,随意从中抽出一张,捏在手里,天梦越看眉心便皱的越紧。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天梦又接连抽出几张查看。
“你的魂环?”
“我只有它们做参考。”千仞雪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无言将草稿整理好放回,天梦趴在桌子一角。
“千仞雪,你为什么要执着于魂环的研究?你并不缺魂环。”
“无论是猎杀魂兽从而获得魂环,还是接受天使神给你的神赐魂环,它们都比你在这里摸瞎想着研究并复制……或者说是靠自己凝聚魂环来的快捷方便。”
千仞雪停下了正在绘画的动作,双手撑着下颚,静静的看着天梦。
“这很浪费时间,而且在我看来,这对你而言毫无意义。”
将千仞雪搭理自己,天梦也从小声絮叨变成正常音量,趴着姿势也变得正经起来。
“凭借你所处的势力,以及你在武魂殿的地位,除非是像我这种年份的魂环,不然他们都能帮你去猎杀到你所需要的魂兽。”
“时间是很宝贵的,对任何人都是,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然后继续神考,最后成神。”
说着,天梦的眉毛皱起,不知是否是天梦的错觉,他总觉得千仞雪的面色要比昨日更显苍白。
“千仞雪,我不理解你现在的行为,虽然我也不会制止你。”
说完自己想说的,天梦也不指望千仞雪会听进去自己的话,他再次趴回桌角。
“你继续吧,我没话说了。”
明明,我也可以帮你,魂环的事完全可以交给我,不论是年份还是内部构造,为什么不愿开口呢,明明有我这么一个好的劳动者。
目光幽深的看着千仞雪,天梦鼓着脸。
毫无意义吗?千仞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重新低下头,千仞雪继续画着。
直到夜幕降临,天梦起身告辞,千仞雪才放下被反复擦改的草稿。
魂环晃晃悠悠的从千仞雪脚下升起,如果细看,就能发现在第一环上,有细碎的裂痕存在,只是在魂环闪烁着的光芒的遮掩下,这第一魂环看着和往日无异。
指尖勾动,几缕魂力慢悠悠的从裂痕中散出,缠绕在千仞雪的指尖,打了几个转后,从指腹没入千仞雪的身体。
随着魂力游走于经脉,温暖的感觉泛起,但魂环破裂的疼痛也在拉扯着千仞雪的神经。
这不就是成果吗,上次第七魂环内所含有的全部魂力被灌入体内的感觉千仞雪记忆犹新。
虽然痛苦不堪,但她确实感受到了魂力的充盈。
那几缕魂力没在千仞雪的体内转悠多久就从千仞雪的指尖钻出,在千仞雪的引导下,沿着裂缝重新回到魂环内。
魂环上的裂痕又多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