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虚弱，但那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厉。
这叫和死了差不多？
千仞雪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在自己身旁的七供奉。
降魔斗罗脸上的笑意也呆住了，这房里的人醒了，那道气弱的不甘他听的十分清楚。
可这怎么可能？
“大供奉他确实对着唐晨出手了，就在那次和天使神沟通之后。”
召唤出盘龙棍握在右手，降魔斗罗疑惑的解释着。
那是他第二次直观的看到千道流是怎样联系上天使神的，第一次是在昏迷的唐晨被千道流提着回来之后。
千道流对自己的情绪控制的一向很好，起码这在他们这几个供奉的眼中是这样的，他很少如此外露的表达自己的杀意，让人能一眼就看穿。
那一天，降魔斗罗不知道天使神都和千道流说了什么，他只看到了金光笼罩在千道流的身上，明灭起伏。
看到了千道流眼中的犹豫，看到了那眉宇间的烦躁，看到了那浑身的杀意收敛，看到了那无声的叹息。
还是无法狠下心吗？
降魔斗罗知道千道流身上那杀意是冲着谁而去的，他本以为千道流会亲自斩了这人。
大供奉不是个过于善良的人，但在唐家人的事情上，他总是在留手。
第二次和天使神联系，是在千仞雪离开武魂殿之后，千道流还是眼中带着困惑。
这一次降魔斗罗依旧不清楚对话的内容，但他看见了千道流的怒火，他也等到了千道流的出手。
不出意外的，长老殿再次被掀顶了，降魔斗罗真正见识到了唐晨的实力。
这次千道流没阻止他们也一起掺和。
虚幻高大的身影在唐晨背后出现，他周身环绕着冰冷刺骨的杀意。
在看到那虚影后，千道流的面色变得凝重。
领域相碰，金色的身影同样出现在千道流的身后。
被对方的领域笼罩，实力被压制不说，降魔斗罗甚至都用不出魂技，他从内心深处散发出一种无力感。
“用魂骨！”
怒吼让他们回神，降魔斗罗是没想到比比东会插手，但这提醒确实有用。
唐晨差一点就能离开了，所幸只是差一点。
比比东是个能忍的人，这一点降魔斗罗早就知晓，但他没想到比比东能忍到这种地步。
唐晨疯了，他不知道比比东对唐晨做了什么，但唐晨确实疯了。
背后的虚影开始变得不稳，领域也被收起，唐晨开始了自残，口中发出尖锐的叫喊。
很刺耳，但这绝对是个杀了他的好机会。
不过这没能成功，比比东突然昏了，同时唐晨也停下了叫喊，他们自空中跌落。
千道流叫停了这闹剧一般的打斗，他的眼眸充斥着血色，神色狰狞。
这不正常，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
“血色？”千仞雪挑眉，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自那之后大供奉在斗罗殿闭关了大概一个月，教皇苏醒后看着更没人情味了。”
将盘龙棍从‘唐晨’额头上收回，床上的人再次回归安静。
“这是他第一次醒。”
降魔斗罗抬手摸了摸鼻尖，将视线移向‘唐晨’，要把人在搬回去了。
目光闪烁，千仞雪的指尖泛着凉意。
“七供奉，你确定你们当时是多打一，还差点让唐晨跑了？”
少主这语气听着不太对啊，内心奇怪，降魔斗罗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第二考？还是......我仍然困在第一考中？
叫人将这张床重新搬了回去，千仞雪在长老殿前碰到了千道流。
“大供奉，唐晨醒了。”
没等千仞雪说话，降魔斗罗便急切的将这事说了出来。
千道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然后他就对上了千仞雪怀疑的目光。
憋屈的抿唇，千道流拉着准备外出的孙女再次踏入长老殿。
再不说些什么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千道流内心直叹气，什么时候醒不好，偏偏在这种时候。
“小雪，你不信我。”
“没有。”
在千道流话落之后，千仞雪立刻就回答了，可这更让千道流憋闷。
“我没想着唐晨他还能清醒，我在闭关前后反复确定了这件事。”
“......”
千道流的眉毛皱起，他拉着千仞雪聊了一整个下午，期间‘唐晨’还醒了一次。
不对，应该是血红九头蝙蝠王醒了。
这就像是让千道流找到了什么证据似的，他高兴的抓住这一点解释着。
千仞雪的神考内容会受到千仞雪的内心想法影响，千道流不想在千仞雪的心里在留个破绽。
交付信任，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千道流认为这是有必要说清楚的一件事。
千道流和千仞雪念叨了很多，其实从千道流解释的那一刻千仞雪就放下心了，但千道流不是这么想的。
直至夜幕，千仞雪才逃出这里。
【你可以依靠你的爷爷，你可以相信我。】
脑中回响着这句话，千仞雪的眼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