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少年不可得？
比比东并不觉得千仞雪能送出什么可以弥补她少年时期觉得不可得的东西。
看着千仞雪递过来的盒子，比比东沉默了，她是有些不想接的，因为这让比比东想起了上次由千仞雪的名义送过来的东西。
幸好上次她听进去了千仞雪附带的提示，她没有当着天鳄的面打开礼盒。
但礼物的内容也并不怎么好，她觉得她的眼睛都脏了。
“妈妈？”
看出比比东迟疑，千仞雪不自然的将礼物转回自己的掌心，小声喊了一句。
心里叹气，暗想千仞雪应该不至于每次都送这种东西，比比东伸手接过。
在千仞雪显得异常兴奋的注视下，缓缓拆开包装，打开了盒子。
等看清了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时，比比东的表情凝固了。
沉默的看着手指好一会儿，比比东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千仞雪。
“这是谁的？”
联系千仞雪刚才的话，一个猜想在比比东的心中浮现。
“妈妈今天才见过。”
后槽牙咬紧，握住盒子的手瞬间用力，盒子直接扭曲了形状。
玉小刚的。
高估这崽子了，太会送礼物了，一次比一次恶心人，还都是和玉小刚有关的。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比比东强忍着内心把这玩意扔到千仞雪脸上的冲动，把盒子扣了起来。
真的，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你可以不送。
“？”
瞟了一眼已经变了形状的盒子，千仞雪垂眸，语气变得冷淡了许多。
“妈妈是不喜欢吗？”
“妈妈是不喜欢这是我送的，还是不喜欢礼物本身？”
“如果是后者，那么，妈妈想要哪个部分呢？”
哪个部分？
比比东皱眉，这孩子在天斗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不用。”
“所以，”千仞雪抬眸，原本明亮的紫眸因比比东的态度而变得暗淡，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受伤与苦楚。
“妈妈并不是不喜欢这份礼物，只是单纯因为这是我送的，故而不喜。”
比比东嘴角一抽，又来了，早上她才见过这一幕。
虽然比比东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千仞雪装的，但心跳还是慢了一拍。
果然，比起千仞雪故意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弱点’，她还是更习惯千仞雪那锋芒毕露、毫不退让的一面。
那样的千仞雪是骄傲的、是刺眼的、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的。
天使本该是那样的。
比比东在不经意间想起。那是她对千仞雪最好的预想。
永远的站在阳光之下，身处光明，拥抱光明，有着坚定的信念，没有任何能阻挡她的脚步，哪怕敌人是她，她也希望千仞雪能不留余地。
不被感情所扰。
迎着千仞雪暗含失落的目光，比比东抬手捏上了千仞雪的耳朵，不等千仞雪反应，手上用力。
比比东成功的收获了一个炸毛的天使。
看着千仞雪呲着牙，气呼呼的伸手去解救她自己的耳朵，比比东嘴角微扬。
这才对，那双眼睛不该露出那种情感，它应该是永远带着光亮的、充满活力的、含着独属于千仞雪自己的朝气的。
这样她欺负千仞雪才不会感到愧疚。看着千仞雪被她气着，但又拿她没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发泄情绪，这不好玩吗？
奇怪的爱好。
比比东目光幽深，只要不哭就好。
“千仞雪，有些把戏用多了，它就不会再起到一开始能起到的效果。”
是从什么时候又再次捡起的，这种刻意示弱的手段，她不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吗，这对自己是不起效果的。
“妈妈还是在意玉小刚。”揉着自己通红的耳朵，千仞雪哼了一声。
“他现在在哪？”
千仞雪动作一停，随后冷笑起来。
“你在关心他？”
“这和你无关。”
又是那个笑容，带着别样意味的、令人感到不适的笑容。
真难看啊。
比比东伸手，想让千仞雪别在她面前那么笑了，在外面她可以不管，但她就是看不得千仞雪对她这么笑。
出乎意料的，千仞雪躲过去了，就让比比东的手悬在空中。
“和我无关？什么叫做和我无关！？”
“你今天明明对玉小刚出手了。”
还是没有放下吗......
千仞雪固执的看着比比东，她想得到一个答案。
泪意涌现，千仞雪眼眶微湿，带着一股恼怒意味，心里却开始告诫自己。
不是准备放下吗，不是要继续当母女吗，你现在在闹什么？
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千仞雪，那是不被允许的，别在继续了。
快哭了。
比比东抿唇，明明她是不喜欢看千仞雪哭的，但现在...
手指微动。
想逗哭她，那样肯定比刚才她笑起来好看。就是可惜时间不合适。
“别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