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楚昭宁看到时,一时间也愣住了。
……
“民女墨景年拜见公主,方才冒犯之处,还请公主恕罪。”
景年盈盈行了一礼,再次问安。
“果然……”
楚昭宁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脸色都有些泛白,一时间什么顾忌都忘了,“七哥……你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了?我还以为你跟三哥四哥他们不一样,想不到也是沉迷女色……见到个有几分姿色的就什么原则底线都不管不顾了!”
早先她听闻嫁给欧延的是去年在宴会上被他带走的舞女,她还不敢相信,可现在人在眼前,还是她去年亲眼见过的,怎么接受得了?
“公主!——”
侍女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出言打断。
景年深吸一口气,这个罪状,可真是有些严重啊。
欧延却似乎一点都没生气,“我的婚事,是陛下亲自认可的,他老人家也已下旨认你七嫂为义女。陛下与我都不介意出身好坏,你也就无需多虑了。至于什么姿色底线……”
他似是觉得有趣,有些讽刺地笑了笑,末了只道,“昭宁,你还是高看我了。”
……
这话,简直就是在明着承认方才楚昭宁的所有控诉。
景年错愕之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七哥你!……”
楚昭宁急得都快哭了,恨恨盯着景年,却又发作不得。
景年暗暗拧了欧延的胳膊一把,他可别再说了,难道自己就真是个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是处的花瓶?
怎么感觉他不像是在维护自己,反倒有种越描越黑的趋势?
……
这时茶点上桌,外面的小二鱼贯而入,众人自然没再说话,气氛稍有缓和。
欧延喝了一口水,另一手在桌下握住景年掐过自己的那只手,待小二走了才道:“昭宁,我看你对你七嫂有很多误解,待日后相处久了,自然便能知晓她的为人。”
“好好好,好什么好!现在整个皇宫都在等着看七哥你的笑话,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闲逛游玩?七哥!你的名声都要被这个女人给败光了!”
楚昭宁不顾扯着自己衣袖的侍女阻拦,硬是将憋在心口的话说了出来。
景年闻言微怔,关于外界的传言,这还是来到上京来后第一次听到。
不过却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她一个身份低劣的女子,能嫁给欧延作正妻,任谁听了都会瞠目结舌。
……
“我志不在朝堂,这一点早已人尽皆知,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再者——昭宁,今日你对你七嫂的态度,是大不敬,现在,你必须向她道歉——”
至此,欧延今日最后一分耐性也已用尽,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杯子与茶碟相碰,当的一声,气氛骤然冷下去。
楚昭宁哪能服气,因为气急,泛红的眼眶早已水光波动,却双唇紧咬,好半天就是犟着不开口。
“身为公主,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陛下宠你,早说过——不强求你定要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却要礼为情貌、进退有度。如今看来,你当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欧延见她不说话,冷笑一声,语气中的严厉已是极重,房中的气压也随之又低了数分。
楚昭宁身旁的侍女早已吓得趴跪到地上。
楚昭宁终是忌惮欧延的脾气,一番话下来,发红的眼眶早抑制不住眼泪,她飞快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颤声道:“七哥我错了……”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欧延的态度丝毫没有缓和。
楚昭宁咬牙,眨了下眼,眼泪再次滚落下来:“七嫂……今日是昭宁不对,请七嫂原谅!”
景年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也很是煎熬,眼下也只有自己能给这五公主台阶下了,便道:“公主年纪小,性子直爽,可能因为外界的一些传言,对民女有几分误解……公主大度,日后还望有机会能多与公主接触,熟络了,误会自然便解了。”
楚昭宁没吭声,双唇紧抿,唇角却抑不住微微翕动,倔强地望着桌上自己面前的茶杯,那神情,分明还带着不甘与愤懑。
“今日你私自出宫的过错,我暂且就当没发生过,可若还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的算了。”
欧延没理会楚昭宁的情绪,紧跟着冷声道。
景年看这情形,倘若自己不开口转移话题,今晚怕是就要一直这么僵下去了,思绪飞快转动,清了下嗓子,笑道:“不知公主平日可有什么爱好?”
这回轮到楚昭宁冷着一张脸了,刚当着景年的面被欧延训斥了一番,本就对她极为不喜,此时哪有心情回答她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我们家公主最喜欢骑马!”
楚昭宁身边的贴身婢女倒是个会看眼色的,眼见着又要冷场,赶忙道。
“骑马?”
景年一点也不介意这话是由旁人答的,闻言第一反应是颇为惊讶,“想不到公主年纪虽小,就已学会骑马,实在让人佩服。”
毕竟自己那骑马时的狼狈模样,可能也就欧延一人能看得下去。
“我会的可不止是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