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任执掌灵珠者,都会滴血与灵珠建立联系,也因此能使灵珠对执掌者有所感知。
祖先有令,除非国破,否则绝不可动用灵珠之力,而唯一能驾驭灵珠的,也只有知晓其控制之法的执掌者。
由太子执掌的土灵珠,即便贵为天子,也无权触碰,更不用说使用其灵力。
也正因为此,眼下唯一能接触土灵珠并验证太子生死的法子,只有借助每年一度的启灵仪式。
按时举行,甚至让肃王代替,是危险之举,也是下下策。
“有何惧?难不成他还敢明抢不成?”
慕容昕嗤笑一声。
欧延也笑了笑,“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
慕容昕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连欧延都说大胆,那是得有多大胆?
欧延换了个坐姿,手微撑着下巴,似乎还在思考,“你们觉得,楚清怀有多想……让我着了他的道?”
“嗯?”
慕容昕和楚清昱闻言都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做得太明显了……是不是反倒奇怪?”
欧延没管他们的反应,自顾道。
“你这神神叨叨的,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昕莫名其妙。
“启灵仪式,护送金灵珠的人选,我想让墨景年来——”
欧延看了他们一眼,默默丢出一个重磅。
此话一出,慕容昕和楚清昱都是一瞬的惊愕,随即沉默。
“还能这样?!”
好半晌,慕容昕才憋出四个字。
“七弟说的可是那日宫宴你带走的秀女?她的来路……你可是摸清楚了?倘若她存了别的心思,对我们百害无一利。”
楚清昱皱眉。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欧延抬眼,“她身份特殊,若与灵珠有什么牵连,启灵仪式时刚好能见识一番。况且……她有意向我投诚,借着此事,倒也能试试她的诚意,若成了,老二那边也够让他琢磨好一阵儿了。”
慕容昕越听,越是挑眉。
“老七……你可真是够阴啊……”
他学着楚清昱的口吻道,整个人因着这个想法蠢蠢欲动起来,简直恨不得立刻就跳到五日后的启灵仪式。
“倒是个法子。”
楚清昱从未怀疑过欧延那日当众带走一个秀女的目的,尤其对于他们这类人而言,绝不会做于己无利之事,“不过她可有这胆量?启灵仪式是大事,到时那场合,她可招架得住?”
“以我对她的印象,应是没什么好怕的……”
欧延似是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勾了下唇,“不过现在也只是个想法罢了,待我问了她再做打算。”
“老七,你要想好,这个风险,我们值不值得冒。”
想到虎视眈眈的肃王,以一个手无寸铁之力,且来历、立场都不明的女子护送灵珠,还是需要相当谨慎的。
“我知道。”
欧延垂眸,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袖口,平静道。
慕容昕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楚清昱端起茶盏喝了口,也没再说什么。
******
……
而当景年得知此事时,依旧是隔日因为服用解药而在七皇子书房的时候。
她听罢愣住,默默将药碗放到桌上,茫然地看向欧延。
……
“你可知北国拥有五颗集天地精华而成的圣物灵珠?”
欧延坐在书桌后,双手放于膝上,顿了一会儿,又平静地开口道。
景年心头一跳。
怎会不知?她便是为了它们而来的。
她心中忐忑,七皇子怎会突然提到灵珠?
可他主动提起,又难免让她莫名开始期寄起什么来。
“奴婢不知。”
她稳住情绪,不动声色。
“这五颗灵珠中,有三颗由我棠钰庄、絮柳庄,以及皇室保管,每年——都会有一天,需在宫内将这三颗灵珠集齐,进行启灵仪式,以佑北国国泰民安。”
欧延想了想,尽量解释得简单易懂些。
这话却在景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灵珠还存在着这样的仪式?
那照他的意思,她是马上有机会亲眼目睹这三颗灵珠了?!
她呼吸微顿,好半晌未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缓过神……
“三日后便是今年的启灵仪式,我需要一个人手捧灵珠跟着我,穿过文武百官直到仪式高台上,你可敢?”
欧延没放过景年脸上神情的变化,缓缓问。
景年深吸一口气。
“七爷……怎么会想到让我来?”
纵使心中已猜出了些许,景年还是问了出来。
“这么做,于你于我,都有用不是?”
欧延笑了笑,随意翻着桌上的书。
景年听得心惊,只觉得眼前的男子越发深不可测,抿了下唇,“七爷是想借此让肃王看到奴婢受宠?”
“你这么觉得?”欧延又转头看她,“若说是为了这个目的,也算。”
景年蹙眉,没听懂他的意思。
难道还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