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霆衍被郑骁云问的一口气没提上来,拿着笔的手轻微的抖了一抖,想他和他爹一世英名,生的儿子却如此的……不知所谓。
“你还想如何?你既然当日已经签了和离书,也答应了把两个孩子都给眠晚,现在又如何能反悔?”郑霆衍反问道。
郑骁云道:“我那也是没办法,我只说要和离,可没说要把孩子给眠晚,是她自己提了条件,我没办法。”
郑霆衍:“……”
“那怎么的?你把尘哥儿和玉姐儿接回来?那飒飒和勤哥儿以什么身份立足?飒飒不跟你闹翻天?”郑霆衍没好气地说道。
郑骁云不服气地说道:“可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郑霆衍捏紧了拳头,阴沉地看着郑骁云警告道:“我劝你这次去江南,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不好收场连累你弟弟妹妹和整个郑家,我的银枪可不是摆设。”
郑骁云到底还是怕父亲的,最终也敢再说什么,只是到了江南之后,山高皇帝远,老爹也就管不着了。
郑霆衍怕自己儿子拎不清,转头跑去了和郑老夫人商量。
郑老夫人见儿子一脸怒色,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且都先下去。
“怎么这个样子,发生何事了?”
郑霆衍稳了稳情绪才道:“母亲,儿子恐骁云此去江南会犯糊涂,庄氏又难以当起主母之责,这个情况下江南,我真的放心不下……”
郑老太太看着儿子头上生出的几丝白发,也跟着叹了口气,“我年纪也大了下不得江南,且我刚收回了你媳妇的管家权,暂时是脱不开身了。”
郑霆衍想了想开口道:“不如……让骁奇同朱氏陪着同去?”
“不可,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骁奇已经在京里谋了差事了,还让他去跟着大哥,这叫什么事?”郑老太太不同意。
郑霆衍叹了口气,一时也有些为难,总不能自己跟着去吧,圣上可还在忌讳他呢。
郑老太太也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骁云做事始终不够有眼光,若是有眠晚辅助,那还能干一番事业,现下这种情况,你留着比骁云留着强多了。”
郑霆衍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皇帝也觉得他更厉害,或许以后还可能用他,眼下是绝无可能。而自己的儿子,名声也不好,根基也不深,这正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郑老太太见自己的儿子沉默了,也已经联想到了这些,拨弄了一番手上的紫檀木佛珠道:“让令婉去吧……”
“会不会不合适?毕竟令婉还未出阁。”郑霆衍有些犹豫。
“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况且当初在北地,令婉和眠晚处的不错,真有什么事,想来眠晚也能看在令婉的面子上缓上一缓。”
“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样,郑令婉收拾了箱笼同郑骁云夫妇一块下了江南去烟州。
……
郑家的不痛快完全影响不到夏眠晚,夏眠晚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葡萄酒大卖特卖之后,夏眠晚就明白了,古人也很吃噱头这一套。只要名字取得好,再艺术演绎一下,有文人墨客的激情参与,这普通的葡萄酒就能卖得不普通。
于是,第二批的掺了桂花的葡萄酒,夏眠晚也想好了名字,就叫“折桂”。
这个时候,“稻田养鱼”大获成功,稻子亩产增加,鱼和泥鳅、螃蟹都长大了一大圈。
陈知府也有所风闻,忙来找夏眠晚商议,想要在整个烟州都推广这个技术。
古代本就已经有这个技术,只是和现代的“稻田养鱼”比起来,更像个草案。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夏眠晚手上的这批老农也都研究出来了该如何种如何养。夏眠晚也不藏私,派了好些老农去手把手的教。只是“稻田养鱼”的成本还是颇高,要在家境一般的农户家庭推广,多少还是有些吃力。
陈知府亲力亲为,跟着老农一块下田,最后在老农的口述下,把“稻田养鱼”技术整理成册,递交给了朝廷。
只是粮食是如何都不嫌多的,这些鱼、虾、蟹夏眠晚倒要给找些去处。
陈知府承了夏眠晚的情,便说可以收了这批鱼、虾、蟹。
陈知府也是有私产的,这些私产现在都由管家管着。陈知府在京城和烟州都有自己的酒楼,于是便想着把这些鱼、虾、蟹都收了。
谁知道管家回来却告诉了陈知府,夏眠晚婉拒了。
陈知府同杨先生喝酒的时候还提了一嘴,谁知道杨先生却笑着道:“眠晚同我说了这个事,怕觉得你认为她不识好人心。”
“哦?请老师解答。”陈素之鞠了一躬笑着问道。
“眠晚说“水稻养鱼”是造福百姓的大计,只是只收了她的鱼解决不了所有百姓的鱼,要让这技术能大范围的推广,还是得把这鱼虾的问题给解决了。若是到时酒楼因为物品太多都贱价收鱼,那百姓连鱼苗的钱都收不回来,这技术也就推广不下去了。”杨先生笑着解释道。
陈知府举着酒杯愣了好一会儿,不禁叹服道,“没想到夏娘子竟然是这样想的,素之自叹不如。”
杨先生听人这样夸夏眠晚,自也是高兴的,就是这样的妙人,才能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