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可不能让新郎官累着呀,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是啊!”
跟在张展后头的人原本不敢如此开玩笑,到了胡家村以后,发现他们对这个县令大人并没有多少畏惧,甚至还能同他说笑,也就跟着放松。
像对待普通新郎一样,帮忙镇住场子。
因而,这些人自发地拿起旁边的瓢,在水缸里舀水喝,你半瓢,我半瓢的,一缸水就这么见了底。
第一关武的过了,几个大汉便退到旁边,后头冒出来十多个孩子,全是村学里拔尖的。
每个孩子出一道上联,答得适宜便能过关。
向来不爱读书的张展,此刻仿佛梦回孩提时代,被夫子打着手心让作诗的场景。
“县令大人,您既是新郎官,也是父母官,可不能什么都让旁人代劳啦。”王五郎看张展皱眉,赶紧喊了一句。
后头那两百来号人,闻言都齐齐往后退,生怕谁的脑袋摇得慢了。
“不帮,不帮,这个说什么也不能帮的。”
“就是就是,婚姻大事还是得亲力亲为更好,才能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天神老爷哎,胡家村娶亲居然还有这么多规矩,还要作诗,吓死个人!
他们却不知,此番是阿玉他们等人回来了,近日又去和村学里的孩子玩了一阵子。
阿玉学得杂,夜里还有团子这个超级补习老师,没有科举考试的压力,反而都学得还不错。
秦怀是金科状元,一身的学问全是自己日日夜夜苦熬来的,再有过人的天分和智慧,连二甲出生的老进士罗夫子,如今都对他格外尊敬。
因而,他们二人在村学里,可实打实当了几日的小夫子,孩子们不过两日就学会了吟诗作对,虽美感欠缺了些,总归是大差不差。
如今用来考验张展,倒是恰如其分。
张展虽久未做学问,但还不至于被几个孩子难倒,勉勉强强也算过了关。
“能不能做好我的姐夫,可得过了我这一关。”王三胖往前一站,面色很是严肃。
自从周寡妇决定和张展成亲,王三胖的爹娘就将她认作了干女儿,如今她就算是王三胖的义姐。
王三胖如今也褪去了婴儿肥,他如今也是年轻的东家,掌管着胡家村的蚕丝被制作工坊,站在迎亲队伍前,和阿玉等人组成第三关。
张展无奈,不知这几个孩子要作何把戏,只得对着王三郎和王四郎说:“我听说你们下月也要成亲,别逼我去当她们娘家人。”
王三郎和王四郎一想到那画面,立刻倒戈,将自家兄弟几个摁住,扭头说:“张叔太客气了,咱们是一家的。”
众人:“……”
到了周寡妇门前,又有人想拦着,周寡妇便在里头喊:“行啦,把张大人累坏了,你们赔我洞房花烛夜么?”
其他人一听,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反而是张展给惊住了。
转而又笑着摇头。
她倒真敢说。
笑闹着,吉时便到了,大家簇拥着张展,见证他与周寡妇的婚礼。
而今大家不叫她周寡妇了,都叫她周嫂子。
原本是要叫她县令夫人的,但她听不惯,还是让大家叫她周嫂子。
成亲后,她就要同张展去永定县住,两人如何约定,旁人便也没去细问,只是见县令大人都能同寡妇成亲,让许多人心里的想法都在悄然改变。
好在大昌对女子虽苛责,寡妇再嫁会受人非议,但好在没有规矩正儿八经说不允,倒免了张展许多事。
婚礼闹完后,阿玉这个看客反倒是累了。
夜深厚,阿玉让秦怀施展轻功,把她带到了胡家村那个半山洞穴里,两条腿搭在外面,随着夜风轻轻晃动。
“阿佑哥哥,要是我们成亲,他们也要这么闹么?”阿玉想着,她那么多哥哥,还交了好些哥哥的朋友,若是他们要来拦亲,怕不是要拦个几天几夜。
秦怀也顺势想了一下,而后便凑近阿玉,在她耳旁道:“不怕,我让侍卫们顶着。”
“那些赤姓叔叔么?”阿玉问,“我数了下,好像也就三十来个人,够拦么?”
“不止,共一百三十六个,从前大半被母亲管着,科举之前,她将那些人尽数给我了。”秦怀又道,“他们都是暗处的,若是要放到明处,赤甲训练了一批,等到我们成亲,怕是第二批也好了,约莫有五百个。”
阿玉:“……会不会多了点?”
“能拦住,就不多。”秦怀想,要是有人拦他娶阿玉,他就去逍遥王府里成亲,没几个人敢去那里面造次。
此刻,正拿到轮椅组装部分的逍遥王,突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仆从吓坏了,赶紧给他披上披风:“王爷,这大热的天,您怎么还伤寒了?”
逍遥王缓了口气,望着远处:“怕是又有人在惦记本王了。”
当年那些个没清理完的家伙,怕是又要兴风作浪,此前大皇子是一例,皇兄命他彻查此案,扯出了一桩成年旧事,那个被抓的斗篷人,便是一个废黜王爷的嫡子。
幼时,也曾是大皇子的陪读。
“今日将这轮椅组好,明日随本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