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山阳村的人去包子铺里闹事,王大郎还特意在包子铺里呆了两天。
老王头也不放心,跑去县城一趟,结果却得知张大人已经走了,现在县衙里主事的是曹县尉,新的县令还没任命。
他们等了三天,也没发现山阳村的人来,后来,倒是有来买包子的人,谈起有个村遭了大难。
“真惨呀,听说好几个人,都被砍得断手断脚。”
“按我说,那就是报应!”
“就算这样,听说他们村的徭役也没给免,这么搞下去,那个村都快没了吧?”
“我倒是听说,他们村好像要被赶到其他地方去,说是祖坟风水出了问题……”
王传圆一边给客人递包子,一边问:“你们在说什么?”
有客人随口应道:“说的是一个村,好像是雪灾时易子而食,气疯了一个媳妇,那媳妇现在回去报复了。”
“真的惨,那媳妇拿了一把开山斧,把她相公砍死了,还有几个去劝架的也给砍了,后来听说逃走了,一边逃还一边喊着他们村的事,周边人都知道了。”
还有人接口道:“这还不算什么,听说他们村的祖坟被人动了,说是变成了凶煞之地,连村子都要迁走。”
众人说着,也是满眼唏嘘:“之前灾情严重,我倒还真听说有易子而食之食,但也是万不得已之下的无奈之举,但那个村子的人却像是中了邪一般,整个村少了十多个孩子,这哪是人干出来的事!”
“他们就是报应吧,哪里是什么凶煞之地,但是搬走了也好,不然,周边的村子怕是都得战战兢兢。”
“搬去新地方,他们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王传圆听得津津有味,倒是小张氏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拧了他一把。
“嘶——你拧我做什么?真疼!”王传圆疼得龇牙咧嘴。
“这么恶心的事你听什么?”小张氏朝他翻白眼,“赶紧干活!”
现在,只要听见有人提起易子而食的事,小张氏就会想起山阳村。
她比旁的人更恨山阳村的人,当初背上那一刀,可把她疼了不少日子。
正好那段时间家里改善伙食,她愣是没吃到多少。
你说这气不气人?!
胡家村的人很恶心山阳村,根本就没去打听他们的事,只是在村子里组建了巡逻的人,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直到很久以后,胡家村的人才知道,山阳村被集体搬走了。
那个村也被定为不祥之地,完全封了起来,不准其他人靠近。
就算有些人悄悄留了下来,混入了其他村里,也不敢告诉别人自己曾经是山阳村的,只敢夹着尾巴做人。
山阳村的事很快被传到了其他地方,很多村子里有过易子而食的,都雷厉风行,不等官府过问,就把那些吃过娃的收拾了。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来就算有灾荒,众人也意志坚定,绝不会让此事再发生。
从某一方面来说,山阳村用它们整个村,给所有人都上了一个课。
当然,现在老王家的人还不知道这一切。
王传贵原本学习有些累,自从老王头去县城里没找到张大人,他就知道,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唯有自己立起来才是正事。
因此,他学习变得更加刻苦。
和孩子们比起来,王传贵的读书没灵气那么足了,但他有成人的思考方式,也更懂得如何利用技巧提升。
所以他的学习进度倒还算快,再加上小阿玉时不时给家里人投喂万灵水,导致老王家的人越来越耳聪目明,个个都是过目不忘的高手。
就连不怎么爱学习的王六郎和王七郎,一天吊儿郎当的,也学了不少诗文,在夫子考教时,个个表现都还不错。
夫子们不由得在心中想:“这老王家的人,可真是读书的料。”
记性好不代表天赋高,但只是记性好,就已经甩旁人一大条街,学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终于轮到了孩子们期盼已久的旬假,王五郎迫不及待,拉着小阿玉就去了南河。
南河镇就是由南河而来,虽说是河,但宽广处堪比江,最宽的地方,据说有2里宽。
南河清澈,河中有鱼,常年有人在河边垂钓。
王五郎要带小阿玉去玩,王六郎和王七郎也跟上。
小阿玉自然邀请了秦怀。
“大哥哥,你们也一起去吧?”小阿玉又想把其他哥哥叫上。
王大郎说:“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吧,我在铺子里帮帮忙。”
小阿玉说:“那,我也不去了,我也在铺子里帮忙!”
“不用了,平时没那么忙,今天也不是圩日,你们去玩吧,我不是很想玩。”
最终王大郎还是没去,他上午帮完忙,下午就要回村里了。
不能只让爹娘在村里忙活。
王二郎表示他还要读书,最近他的算学有点进步,打算学好了以后做个账房先生。
王三郎和王四郎倒是挺开心,但他们更想练武功,最近正沉迷呢。
从镇上去河边还有一段路,人走要半个时辰,秦怀干脆让赤甲想办法买了一辆马车,把孩子们都塞进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