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儿,爹知道爹以前被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对不起你,你恨爹,怨爹都是应该的。但苒儿,我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啊,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爹一个弥补你的机会?爹保证以后对你好,只疼你一个人。”
周恒一脸的悔恨,甚至还流下了几滴鳄鱼眼泪。
但周苒毫无波动,甚至觉得恶心。
“周恒,你准备怎么对好?是要给我银子还是给我田地?哦,忘了,周家如今怕是没有什么银子和田地了吧?你所说的对我好该不会就是说几句好听的哄着我,让我任你予取予求吧?”
自己的心思被周苒毫不留情的说破,周恒脸上伪装出来的慈爱表情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周苒没有去管周恒脸上的表情变化,继续道:“周恒,你当我是傻吗?我在周家做牛做马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你们这群恶心透顶的烂人,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们机会让你们继续吸我的血吗?”
“周苒,你别忘了我是你爹,你亲爹,就算是有断亲书在,那你也改变不了你是我的种的事实,你想摆脱我,想都不要想。”
既然周苒软硬不吃,周恒面子也不要了,直接耍起了无赖。
周苒看着眼前拉着她不放的周恒,心中有些烦躁,周恒说的没有错,虽然有断亲书在,但周恒毕竟是原身的亲生父亲,要是周恒不要脸的非要纠缠,那她还真有些不好办。
周恒把周苒的沉默当做了无可奈何的妥协,只是他嘴角刚刚扬起,得意的笑容还没有爬上眼角,周苒突然狠狠的朝着两腿之间踢去。
“啊!!!”周恒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松开了抓着周苒手腕的手,去捂自己的下面。
周苒趁机立刻转身离开。
周恒想跟,一抬腿那里却疼的他立刻蹲了下去。
“黑心肝的小贱货,对自己的爹竟然这么狠,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周恒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抬头看向了不远处流光阁的招牌。虽然这次让那贱丫头走掉了,但只要他在这里守着,他就不信那该死的贱丫头不会再出现。
周苒甩开周恒,匆匆回到家中之后,坐在绣架前还在考虑怎么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周恒。
只是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她总不能去将周恒给杀了吧?为了周恒这样的烂人让自己手染鲜血实在是没有必要。
叶奚鸣从门外进来,就见周苒坐在绣架前眉头紧皱,手中拿着针却半天没有动一下。
叶奚鸣刚想开口,却眼尖的看见周苒拿针的那只手腕间露出的红痕,他的眸色一沉,走上前去,拿走周苒手中的针,轻轻抬起她的手腕,问道:“没有擦药吗?”
周苒直到这个时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看了眼被叶奚鸣捏在手中的手腕,这应该是周恒今天中午抓她的时候太过用力才在腕间留下了痕迹。
她现在每日除了教人刺绣就是自己做绣活,不用风吹日晒,一身的皮肤被养的恢复了原本的娇嫩白皙,稍不留神就可能在上面留下痕迹,但实际上并不是很疼。
“不是什么大伤,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周苒笑着说完,又问叶奚鸣:“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不早了,和往日时间差不多。”叶奚鸣说完留下一句:“等着。”转身出了房间。
周苒听了叶奚鸣的话,往窗外看了一眼,才发现叶奚鸣没有说错,天色确实不早了,是她今日下午一直在发呆才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
再看看一下午没有绣两针的绣品,周苒叹了口气,她得赶紧把周恒解决掉才行,不能再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了。
若是实在不行,她干脆找人将周恒打上一顿,打个半死好了。
周苒正想着,叶奚鸣拿着一个青色的小瓷瓶走了进来。
走到周苒身边,叶奚鸣垂眸开始认真的给周苒涂药。
修长的手指上沾着油润的药膏轻轻的在自己腕间红痕上抚过,明明是冰凉的药膏,周苒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浑身都烧了起来。
等叶奚鸣好不容易将药涂完,周苒忙将自己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
叶奚鸣似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忙条斯理的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指头上沾着的药膏,一脸严肃的叮嘱周苒:“下次受伤了,记得先擦药。”
周苒点了点头,然后风牛马不相及的问了一句:“你会弹琴吗?”
叶奚鸣被周苒问的愣了一下,才摇头,道:“不会。”
“哦。”周苒应了一声,倒也说不上失望,只是多少有些遗憾,叶奚鸣的手那样好看,好像十分适合弹琴。
沉默片刻,叶奚鸣没有再就着弹琴这事说什么,而是问起了周苒手上的伤,“怎么会受伤的?”
“应该是周恒抓的。”周苒将今日在流光阁遇见周恒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叶奚鸣听完,明白了他回来时周苒愁眉不展的原因,想了下,他望着周苒的眼睛,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可好?我保证让他以后都无法再来找你。”
周苒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道:“你要怎么处理?”
叶奚鸣好笑:“你以为我要怎么做?杀了他一了百了吗?放心,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