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莫名震颤躁动,控制不住有些上瘾。 苏灼之一抬头,发现谢玦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还以为他也嘴馋了,想尝一下味道。于是,在谢玦再次剥好一颗葡萄递过来时,他没张嘴吃。 谢玦察觉到他拒绝的意思,眸色微暗,手指一动,似乎想向前强势地喂进他嘴里。 苏灼之漫不经心说:“你吃两个。” 谢玦一怔,垂眼看着手上的葡萄,片刻后,才缓缓放入自己口中,还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指尖。 汁水,很甜。 红玛瑙葡萄个大圆润,苏灼之连着吃了十来个后,甜得有些腻,便让谢玦停下。 这时谢玦恰巧又剥好一个,递过去,“再吃一个?” 苏灼之抿嘴摇头,“不要,吃不下了。” 谢玦只好放入自己口中,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可惜。 粗略一算,谢玦进苏府已经将近三个月了,但在其他下人眼里,他依然是一个十分神秘模糊的形象。 即便是下人,也会分成不同的小团体,庆平和晚莹也有自己关系好的朋友。唯独谢玦是个例外,面冷寡言,除了伺候小少爷,几乎不与任何人往来。游离在人群外,谁也不了解他。 这时,苏府的下人之间,有个古怪的传闻传开了。 谢玦这人不详,小心点,接近他你也得倒大霉。 到最后,连苏灼之都听说了。 关于谢玦为什么有高月钱,却穷到手里拿不出一个铜板。 理由颇为离奇,说是谢玦命中带煞,生来倒霉,财运极差,钱到了他手上,总会以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丢失。比如被狗抢走,被鸟叼走,钱袋无故掉进河里。 更甚者据说,他的身手能这般厉害,也是因为运气不好。走在路上总会遇上打架斗殴的,成为被殃及的无辜池鱼,好比一场箭雨落下,绝大部分都能精准地扎他身上,把他扎成刺猬。伤害挨多了,防御反击能力自然就被迫慢慢上去了。 苏灼之听了,啧啧称奇,还特意把谢玦叫过来,好奇试验。 他把一张百两银票放到谢玦手中,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结果,没过多久,还真有一只鸟猛地飞过来,叼了银票,又扑棱着翅膀飞走,拿去筑巢用了。 苏灼之惊讶地瞪圆眼睛,脱口而出:“你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手里握不住一点钱,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语气没有丝毫嘲讽,而是很直白的疑问。 谢玦神色不变,平淡说:“就这么过,死不了。” 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事,又或者说,已经习惯了。毫无气运,为天道所厌弃,仿佛不该存活在这世间。 震惊,同情,忌惮,贪婪,恐惧……什么样的眼神他都见过了。苏灼之成为其中之一,他也不在意。 谢玦冷着脸,优越的下颌线绷成一条直线。 而这时,少年清脆欢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真是个稀罕人,以后就跟着我。”苏灼之两眼晶亮,不见一丝阴霾,全然没有因为他出奇倒霉而拉开距离,生怕被染上霉气的顾忌。 他看着谢玦,更像是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新鲜东西,想要拥有。 少年人胆大叛逆,一身反骨,哪里会怕这些。苏灼之更是自信骄矜,一点都不觉得谢玦能影响到他。 他只是问:“你拿不住钱的话,把月钱换成别的替代更合适,你想要什么?” 谢玦愣住。 之后,庆平还凑到他身边,悄悄道:“我都说了吧,少爷可好了,待我们下人更是没话说。你看,他一点都不嫌弃你,还帮你想了那么多办法。他已经彻底接受你了。” 虽然想的那些办法,更像是在逗趣玩闹。 不过,有一点谢玦不得不承认。 他的倒霉难得帮了他一回。 以前苏灼之都只是随心所欲,想起来了才使唤一下他,可有可无的态度。但现在,苏灼之勉强算是把他放在了心上。 在得知他睡的床被虫蛀塌后,苏灼之毫不介意,让他在自己的寝房外间的小榻上睡。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夜里,谢玦甚至能听着苏灼之的呼吸声入睡,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直至他发现,一只漏网的小妖,像漆黑的煤炭虫缓慢蠕动,靠近苏灼之的床边,伸出细细的触角,试图攀上那只露在锦被外,玉白的脚尖。 吸取新鲜甜美的血液精气。 一道凌厉的风刃袭来,妖怪瞬间被撕成碎片,来不及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