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看到谢玦冷淡的脸,心里不禁想——他这是受不了刁难,恶意报复自己?以下犯上,他怎么敢?! 苏灼之生气了,愈发用力去扒拉谢玦的手,结果下一秒,就被谢玦用另一只手牢牢箍住腰背,向前一压,胸口被迫抵在桌子边沿,全然动弹不得。 就在他怀疑自己要被弄死时,那只手突然又放开了,他失去支撑软倒,趴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终于稍微缓过来了,他立马坐起来,回头恼怒地瞪着谢玦,脸颊泛着桃花一般的粉,张口准备质问并惩罚。 但谢玦先一步说:“这是我知道的办法,对治打嗝很有效。”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停了? 苏灼之愣住,瞥见谢玦手背上被自己挠出来的几道抓痕,好像还见血了。他指责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吞回去,顿了顿,只有些不满地踢了他一脚,嘟囔:“即便如此,你也该事先问我,而不是擅作主张……”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吓到少爷了。”谢玦道。 苏灼之正想着借此赶人走,听到这话,立刻被激到了,怎么可能承认,果断摇头说:“这点小事,我怎么可能吓到,你也太小看我了。行了,你做得不错。” “谢少爷夸赞,这是我该做的。” “去墙角站着,面壁思过,下不为例。”虽然谢玦本意是好的,但被这样了,什么都不做,苏灼之心里不高兴。 “……是。”谢玦听从,去墙角罚站。 从结果来说,谢玦是帮小少爷停了打嗝,但方式显然算得上越矩冒犯,即便被重罚也合理。苏灼之却这么简单地揭过了,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所谓骄纵跋扈的纨绔,不过是个有点脾气的漂亮少年,天真无知,做起刁难责骂的事来也没有一点恶意,像过家家般可笑。 他根本不曾见过真正的折辱苦痛。倘若让他看到一丝真实的黑暗,恐怕都能吓坏,浑身颤抖,哭得很可怜吧。 谢玦扯扯嘴角,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掌心残留着淡淡的湿意,是苏灼之呼出来的热息。 他厌恶这种感觉。 黏腻,潮湿,炙热。 仿佛渗透进掌心血肉,深入骨髓,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怎么也抹除不去。 日后他要杀苏灼之,绝不会用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