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刻,塞菲安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场噩梦中,亚托米斯的脸在某些方面与他自己的相似,但在其他方面却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亚托米斯的头几乎是他两倍的大小,活生生的常春藤缠绕在苍白的皮肤下形成螺旋状,扩展出微小的根,在浓密的眉毛下凸起、盘绕。
你在对我做什么?”塞菲安呻吟道,当亚托米斯召唤其他狂野骑兵接近时,他看到狂野骑兵们抱着一捆捆在晨光中闪闪发光的锋利木棍。亚托米斯停顿了一下,把脸贴得更近了。他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饥渴之池,它们没有白色或虹膜,只有一对巨大的瞳孔,点缀着碎片般的深红色。当他向塞菲安呼吸时,赛菲安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草药、成熟的浆果和血腥的血肉的芬芳。
“我的主人,我们正在为伟大的仪式做准备。”亚托米斯设法压抑下他低沉声音中的一些狂野,他伸出一根手指,用长长的弯曲爪子指着正在接近的狂野骑兵,“他们将要为您装扮春天。”
当其他带狂野骑兵接近这颗染满鲜血的树时,塞菲安惊恐地呻吟了一声,他知道狂野骑兵要祭祀他,用他的血喂养这棵神圣的树。他闭上眼睛,祈祷失去知觉。
狂野骑兵逐渐接近,轻轻地打开亚托米斯造成的伤口,当他们用锋利的木棍穿过皮肤,将树叶和根线缝入肌肤时,赛菲安惨叫起来,他们像勤劳的裁缝一样在赛菲安的身体上工作。
赛菲安试图从树干上挣脱出来,但常春藤像铁一样坚固,就在他以为再也无法忍受痛苦时,亚托米斯在他的脖子上戴上一串冬青和槲寄生的花环,并用长长的爪子把浆果硬塞进他的肌肤,用力地将果实刺入他的皮肤。
处于痛苦中的赛菲安开始猜测真相,除了思考和惨叫,他无法再做些其他的什么了。当骑士们撕扯他的身体,并将礼物种植在他的皮肤下时,他居然感受到了尊敬。狂野骑兵大部分的吟咏都是胡言乱语,但他能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奥莱恩和国王这两个词。
起初,塞菲安以为自己的痛苦是某种可怕的错误的结果,但随着果肉与他自己的融合,其他想法开始形成。他四肢的疼痛仍然存在,然而,在他的胸膛深处,另一种感觉开始生长,一种奇怪愉悦的灼热。这感觉像是正午的太阳,灼热地照射在他裸露的心脏上。
赛菲安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身体,一时间他忘记了痛苦,赛菲安已经剥开了他整片的皮肤,露出了他的血管和器官,但仪式并没有停止。当他的皮肤垂在腿周围时,狂野骑兵在他的内脏周围缝上了槲寄生的线,用常春藤叶子包裹了他的器官,一边工作一边低声吟唱着,嘶吼着。
疼痛变得奇怪,以至于可以忍受,当塞菲安意识到这一切时,他胸膛中的灼热感几乎是令人振奋的。他停止了尖叫,放松了身体,让这恐怖的感觉混合在一起。
“国王!苏醒了!”亚托米斯停顿了一下,他注意到了赛菲安的变化。他的嘴唇露出了野性的笑容,露出了一排长而且褶皱的牙齿,他咆哮着,然后更加热情地回到了工作中。
赛菲安没有听到近在咫尺的咆哮,他在感受其他的事物,当他的思维聚焦在胸膛中的阳光感觉上时,记忆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这些记忆充满了多样化,不可能只属于一个生命,但记忆都毫无疑问地属于他。他想象自己带领狂野骑兵进行一场辉煌的狩猎,记忆充满了他破碎的身体,他渴望摆脱束缚,以便他可以重温这场追逐。
但令狂野骑兵沮丧的是,这些影像消失得和来的一样迅速。当他再次看到亚托米斯的眼睛时,他发现并不陌生,这个恐怖的存在不是杀死他的凶手,而是……他的仆人。
“耐心点,我的主人,冬天正在消逝,我们很快就会出发。”亚托米斯露出笑容,他向周围的白衣枝条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当赛菲安陷入冷静时,他感觉他已经彻底死去了。在他最后的清醒时刻,他模糊地意识到亚托米斯和其他狂野骑兵正在解开他的束缚。他想象自己将从破碎的身体中崛起,强大,如同国王般,但他却跌落在地,像一个新生儿一样虚弱。
狂野骑兵小心地将赛菲安从浸满鲜血的土地上抬起,放在了其中一只牡鹿的背上,随后,队伍出发了,不久后,队伍又停了下来。
在幽暗的森林中,一只体型极为庞大的树人在行走着,它的树干如同一座座宏伟的城堡,高耸入云,笔直向上延伸。树木间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为它的行走奏起了悠扬的乐曲。
老树的上部枝条伸展开来,形成两条巨大的手臂,密集的枝叶间时而闪现着阳光的斑驳光影。两支手臂长着利爪和鞭子般的爪子,在枝条间舞动着,如同森林的守护者,准备迎接任何挑战。
树干上的空洞时而打开,时而关闭,宛如一双双眼睛,时而注视着森林的深处,时而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每一次眨眼都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不停地在向沉睡中的树木们传达着示意与力量。老树的脚步踏出深深的痕迹,悠然且快速地穿越着茂密的树林,在向森林的每一寸土地诉说着自己的存在。
老树是艾索洛伦森林最强大、高贵的生物,年龄比其他的他树人都要大,它喜欢在梦境世界中沉眠,这会让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