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倒下了,一个野兽人撕裂他的喉咙,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将拳匕刺入野兽人肌肉发达的胸膛。
另一名恐惧矛手盲目地爬行着,他的脸被打烂了,尤里安已经无法分辨他的五官了,在他发出瘆人的嚎叫时,牙齿还在不停的脱落。
两名黯然剑士抓住一名北佬的辫子,将北佬从城垛上拖下来,然后将北佬的脸狠狠地砸在铺路石上,其中一名黯然剑士伸出锯齿短匕,熟练地割断了北佬的喉咙。
马鲁斯用尽全力大喊,但他的话被淹没在咆哮的风暴和战斗的漩涡中。他沮丧地咆哮着,随即又开始大喊,但是一个咆哮的身影从后面扑倒了他,把他的脸撞到了铺路石上。他的右下巴发出了剧痛,浓稠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颊上。他像野兽一样咆哮着,试图在北佬的身下扭动着,用他装着倒刃的臂甲撞向北佬鼻子的一侧。
北佬咆哮着,试图用他的武器刺向马鲁斯,但刀刃擦过了马鲁斯的背甲。
马鲁斯还在试图翻转着身体,但下一秒北佬的表情凝固了,剑刃透过北佬的胸部。
“你又欠我一次!马鲁斯。”尤里安抽出深深刺进北佬身体的长剑,随后拨动北佬的头部,冷酷地说道。他并没有拉马鲁斯的打算,当下重要的是寻找他的父亲。
马鲁斯喘着粗气,爬了起来单膝跪地。
行尸已经快到达了城墙的顶端,马鲁斯看到两名恐惧矛手被背后袭击,并被一群行尸拖倒在地,其余的杜鲁齐惊恐地尖叫着撤退。
一队巫灵推开了正在撤退的士兵嚎叫着冲了过去,试图把行尸挡在斜坡上,她们发出歇斯底里地尖锐的吼叫,扑向迎面而来的亡灵,她们的双刃编织出一道呼啸的肢解与死亡图案。在武器快速的挥动下,行尸的手被砍成了参差不齐的残肢。
一名巫灵向左冲了一步,快速挥动武器砍下一只手臂和最左边行尸的头。在行尸还没有倒地之前,巫灵斯就改变了她的姿势,猛击她右边的行尸,用一个斩击干净利落地斩首。
行尸既不知道痛苦也不知道恐惧,但他们唯一的武器是爪子和牙齿以及不自然的活力。
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刽子手也加入了这场像比赛一样的战斗,对付这种行尸对于刽子手来说只是最基础的不过的练习,哪怕是行尸能缓慢移动,斩刑刀也从容不迫地挥起挥落,行尸的头颅不停的飞起,顺着斜坡滚落。
“或许他说的对,战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马鲁斯愣愣地看着这场杀戮盛宴,无声地说着。
“杜鲁奇!矛与盾!”
突然内城与内城连接的远处,响彻了战斗的呐喊,马鲁斯顺着喊声看去,什么也看不到,暴雨遮挡了他的视线,但他露出了疲倦和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知道援军来了。
戈隆德与其说是一座城市,不如说是永久型要塞工事,这样更贴切,菱堡连接着外城,外城里面有内城,但内城不止一道,而是两道,城市核心的地方是最中间莫拉丝所在的预言之塔和塔下的黄金矿坑。
杜鲁奇的援军确实来了,在寇兰和基拉的指挥下,卡隆德·卡尔的正规部队预备队和纳迦隆德的黑守卫出动了,在黑守卫前方的则是负责开路的战争多头蛇,此时的拉卡斯正在挥动着痛苦之鞭,驱赶着这些饥饿的巨兽,巨兽看着眼前无尽的行尸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口朵颐了。
但是一波又一波的混沌浪潮还是像潮水一样涌过城垛扑向防御的杜鲁奇士兵。
杜鲁奇士兵们咬紧牙关战斗着,但猛烈的攻击似乎没有尽头。
杀戮永无止境。
雨水不断的落下,狂风不停的怒吼,马鲁斯像敏捷的山猫一样沿着随时都会崩溃的杜鲁奇防线大步前进,凯恩次元剑像黄油刀一样捅进北佬和野兽人的身体里,然后继续进行下一场殊死的战斗,留下砍断的四肢和抽搐的身体在他身后。
马鲁斯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敌人,快速刺入敌人肋骨或切开腿筋,他的致命攻击与荣耀无关,这是冷酷的屠杀,一次又一次的让凯恩次元剑饱饮鲜血。
杜鲁奇士兵像困兽犹斗一样反击,即使受了重伤,士兵仍在战斗直到他们最后的鲜血洒在铺路石上后才倒下。好像马鲁斯的疯狂战斗也感染了他们,渐渐地,局势开始转向对他们有利的方向。挣扎着战斗的混沌浪潮越来越少,被驱赶得越来越远,朝着被雨淋湿的梯子退去。
马鲁斯记不清战斗了多久,暴雨还在肆虐着,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时间失去了所有意义。一次又一次,他在战斗中不停的寻找着。
奇怪的是,在这场殊死的战斗中,纳迦莉亚和她的混沌勇士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骑着蝎尾狮提前飞过来支援的基拉对城墙上发生的屠杀景象大吃一惊,黑色的铺路石上沾满了一层厚厚的血迹、木屑和内脏,即使是雨水也冲刷不掉,破损的武器、碎片的盔甲和肉块散落的到处都是。
精疲力竭、麻木不仁的士兵们就在污物中坐着或靠着休息着,眼神空洞的士兵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基拉的到来。
两个小时后,内城的行尸被清理干净了,冰冷的雨水打在马鲁斯的脸上,不是之前恶臭的尸雨,而是清澈的雨水。他像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