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纸张,宛如一个死去的奇异怪物。
游苏没空去管它是何物,因为这纸上那怪异的金色现在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以神识内视,果真发现在他脑颅上半侧的方寸间,匍匐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小虫!这就是这无字金纸的本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在游苏出现这个疑问的一瞬间,原本出现在金纸上的画面就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中!
而与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第四根黑线更鲜明了些,在太岁的下方,又出现了一只金色的螅虫。
这只金螅,竟与游苏以神识观测到藏在自己脑中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金纸的本体,居然跟太岁一般,是一种不属于三大邪神之下的特殊邪祟?
但按照之前的推测,它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也吸收了这金螅的力量?
可事实好像的确如此,这些图案完全受他的意念控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太岁愿意把力量奉献给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成了真主,这只金螅想必也是如此。在书山阁中那股冥冥的呼唤感不是针对他,而是他身上的真主。
太岁的力量让他有了源源不断的生力,而这将独属于真主的能力可视化的符号就是这金螅的本领。
游苏顺理成章地得到一个推测,真主的存在就宛如童谣故事里那头一鲸落、万物生的巨鲸。
祂是所有邪祟的源头,但祂本身不一定是恶,一如善的源头也不一定是善一样。
祂的血与肉化为了血肉之主,祂对元素的掌控力化为了五行之主,而祂的神识变成了梦境之主。
剩下的其它力量变为特殊的邪祟,成了不属三大邪神的异端。
而那句箴言里所说的斩尽罪孽之途,其实是真主不断惩戒罪臣,从而收回力量的过程。
他答应过藏水会替她复仇,当他真的有一日能将五行之主和梦境之主诛杀,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游苏感慨这桩关于邪祟起源的远古秘闻背后的曲折离奇,他脑海中也生出太多的疑惑与不安,隐隐的,似还有一丝兴奋。
曾几何时,幼时的游苏躲在鸳鸯剑宗的杂物房里唉声叹气,以为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边角料。可直到此刻,他竟生出一股强烈的直觉,他真的会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
游苏一晚未眠,直到此刻天光大亮,他也丝毫没有显露出颓意。
这一晚上他都在倒腾两件事:
第一件,为何金螅褪下的这具带着八条触手的躯体,没有像之前的邪祟一样化作一滩浓水融于天地?
第二件,则是他这双覆盖上绿光的墨瞳究竟与之前有何不同?
可惜这两件事他一件也没有搞明白,反而还生出了更多的不解与忐忑。
真主之力对他而言,究竟是机缘还是负担?
他的阅历还太浅薄,如今得到了与阅历不匹配的身份与秘密,只会让他更感惶恐。
之前迷茫之时,都有师尊用拳头替他指点迷津,时至此刻,他竟怀念起师尊狠辣的拳头来。
游苏决定,等师娘重炼好本命物就向她坦白一切,让师娘为自己指引方向。
在此之前,他也为自己设立下了几个目标。
学习更多关于邪祟的知识,在不暴露给外人的情况下弄明白藏土之力的作用,搞清楚眷属有什么特点和坏处。
而与此同时,也要好好修行和享受这莲花峰上的美好啊。
游苏笑着摆了摆手,眼睛黑白分明:
“师姐。”
望舒仙子依旧没舍得脱掉那件略显冗余的白狐裘,刚刚出门的她像是被游苏的呼喊吓到,愣神片刻后才轻点瑧首回应。
游苏向她走去,她竟害怕般想要再回自己的屋子,游苏哪能让她如愿,问道:
“师姐,是师弟做错什么了吗?”
望舒仙子闻言顿住脚步,摇摇头,“师弟没有做错什么。”
“那为什么师姐要避着我?”游苏不解问道。
倘若师姐真如三长老所言是喜悦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会如此,那此刻还要刻意回避是为何?
“我……”
望舒仙子心思纯净,向来都是直来直往、有话坦言,可游苏就好像那滴落在净水中的墨,将这个少女清透的心思变得复杂难明,就连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索性,少女便打算再次逃跑,可一只手却拉住了她。
少女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粗粝触感,也不知为何,竟觉得心中的愁结一个个解开。她眨动两下好看的蓝瞳,瞳光也越发的清亮。
从初见之时,她就觉得游苏身上有种格外让她亲近的感觉。后来师尊说他会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师弟,孤修太久的她恨不能一直待在游苏的身边注视着他,想要了解关于他的一切。
游苏是瞎子,根本看不见,所以不会和别人一样幻想着让整日面具遮面的她露出真容,这让她对游苏的好感更增。
她开心地想要和游苏那个师妹一样亲近着自己的师弟,但师弟似乎并不愿意,总用‘男女有别’这样的话来拒绝她。
她本来没有多失落,可是发现自己的师弟居然能跟师尊脱光衣服泡在一个池子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