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众人更先反应过来的竟是邬成,他之前强装的沉稳已消失不见,怒视着已经躲到护卫背后的弟弟,咬牙道:
“邬平!”
邬平却全然不顾他的呼喊,死死抓着身前之人的衣角,一脸惊恐地看着齐道东。
几名护卫才反应过来邬平所言有多骇人听闻,纷纷抽出武器,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而随着这些人的刀剑相向,之前一直木然的齐道东也抬起了头,白发之间透出的瞳光幽森而猩红,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吕洋也瞬间摆好剑势,齐道东中邪的事太过让人惊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阻挡住他,只盼望那去喊人换班的弟子快些赶来。
邬成焦心如焚,他连忙抱住齐道东,对着众人喊道:
“别出手!别出手!我师尊没有恶意!”
可他多日未食已是筋疲力尽,又怎么抱得住齐道东?齐道东直接挣开邬成的束缚,径直冲向了在他眼里威胁最大的吕洋。
吕洋大吃一惊,没料到这个老人出手如此果断,他连忙驱剑应对。
齐道东却好似没有神智,出招丝毫没有了章法。浑身虽然气劲无穷,却丝毫不见运用玄炁的痕迹。
这让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吕洋恢复了一些信心,他全力阻挡着齐道东的攻势,剑锋划过齐道东的肉体也不能让其动作有所停滞,齐道东就好像丧失了痛觉一般。
而更让吕洋惊讶地是,齐道东身上那些被他划破的伤口竟然没多久就会自然愈合。这让他清楚对方真的已经变成了邪祟,持久耗下去不是良策。
邬成见两人鏖战,正想冲来驰援却被另外五名护卫拦住。恰在此时,侧门被打开,几名守霄宗打扮的修士走了出来,一名年长者看到被围住的邬成惊道:
“邬成?宗主!”
长者的注意又立马被缠斗中的二人吸引,他下意识就想冲过去帮自家宗主的忙。
“祁长老别过去!那不是齐宗主!那是邪祟啊!”
邬平见到熟人,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他立马就跑到祁长老的身边扯住他的衣袖。
祁长老看着五官扭曲的邬平,紧皱眉头,怒斥道:“邬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瞎说!不信祁长老自己看啊!”邬平拼命争辩。
邬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弟弟,他忍耐不住嘶吼道:“邬平!你有没有良心!”
邬平则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情绪激动地说:
“邪祟就是邪祟!他已经不是师尊了啊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邬成双手握拳,臂上青筋暴起,他瞪着邬平牙关紧咬,甚至发出“咯咯”的声响。
“祁长老!快来助我!”
吕洋终是抵挡不住,高声求援。
方才他接连施展数道术法也拖不住邪化的齐道东,此时一个招架不住,竟直接被击飞撞到墙上。震起的风将迷雾都吹散了一些,双目猩红的齐道东竟直指吕洋的心口!
“师尊,不要!”邬成歇斯底里地嘶嚎。
众护卫误以为他要出手,刀剑刷的一声逼的更紧。
齐道东敏锐发觉了邬成陷入危险,竟生生止住了动作,双腿猛地一蹬朝着邬成这边飞跃而来。
祁长老面无血色,跃在空中的齐宗主白发凌乱、面目狰狞。祁长老再不犹豫,直接掐起术法轰向如邪如魔的齐道东。
祁长老是凝水中境的修为,他施展出来的术法自然比吕洋要强横不少,齐道东果不其然被那道冲天的火光所慑,不得不扭过身形闪避。
“别打了祁长老!你们都把剑收起来啊!收起来师尊就不会出手了!”邬成焦急地喊道。
“哥你疯了吗!收起刀剑等这邪祟吃了我们吗?”邬平立即反驳,只是依旧担惊受怕地躲在人后,不敢直视邬成的眼睛。
“宗主!停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祁长老一边对着齐道东劝道,一边保持着手上掐诀的动作以防万一。
可齐道东压根不予理睬,他猛啸一声,倏然趴在地上四肢并用,如雾中狼王。
随后便如鬼魅一般冲了过来,祁长老见状,不得不提起全部心神应对。
吕洋此时也恢复了一口气,他挣扎着从墙洞中挤出身形,喝道:“去喊各位宗主!”
一位护卫得令,立马回了侧门。
于此同时,祁长老的‘四方之格’已经成型,他是守霄宗中的戒律长老,对于这招囚禁之术的造诣甚至比身为宗主的齐道东更高。
齐道东被困在无形的四方空间中撞得头破血流,他看着被刀剑架住的邬成双目愈发红艳,这红光甚至从眼部开始蔓延,整张脸以至全身的血管都在散发着离奇的红光。
随后这些血管开始膨胀,化作了暴起的粗壮肉块,这让他整個人的身形开始暴涨,他竟硬生生凭肉身撕开了面前的玄炁之墙,朝着祁长老直冲而来。
祁长老惊愕失色,面前之人已经不再是受他敬仰的老宗主,而是一只暴戾的邪祟。他愤而拔剑,施展出守霄剑经对上已无神智的齐道东。
可齐道东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将枯槁的皮肤切开泛出的是鲜红的血肉。祁长老饱含气韵的剑招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