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惜代价大肆宣扬,想来要不了多久,整个江湖都会知道世上又多了你这样一位绝顶高手。”
洪尘面容平静,声音恬淡:“秦姑娘过誉了,我现在不是少林玄尘,只是一个名叫洪尘的生意人。”
秦红棉微微皱眉:“这个名字……我怎么感觉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娘……师父,醉红尘。”木婉清开口提醒。
“是了!醉红尘我早有耳闻,可入得姑苏城后,却是不止一次听过洪尘这个名字。原来你就是醉红尘的大东家,这么说来……”她又扫了李青萝一眼,“你们真是在谈生意?”
“不然呢?”洪尘反问。
秦红棉望着李青萝略显苍白的脸,又向洪尘诡异一笑。
洪尘:“我们勉强也算熟人,你最好别逼我扇你。”
秦红棉眼角一跳,来到嘴边的话立马吞了回去。
接着,洪尘背着手在书房里缓缓踱步,道:“我也没想到,江湖上颇有凶名的修罗刀,竟然会在被男人抛弃之后仍对其念念不忘,甚至还主动为他处理外面的麻烦,我看秦姑娘不适合‘修罗刀’这个外号,不如往后改名叫‘慈悲刀’吧。”
慈悲刀,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招式柔和,有守无攻,整套刀法没有半点杀招,故而得名:慈悲。
这当然是嘲讽,秦红棉听得脸色也唰地白了。
“你……你别这样说我娘。”木婉清开口,但却不是斥责,反而声音柔柔的,婉转清悦。
洪尘与秦红棉愕然看去,木婉清吓了一跳,旋即羞赧低头。
洪尘摇摇头,道:“好了,今夜之事确为刺杀,但在我看来,更是两个受害者之间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秦姑娘,你要什么,应该自己立刻去找什么,更何况,王夫人的存在又何时真正阻拦过你?我若是了解无错,她好像很多年都没有出过曼陀山庄了吧?”
秦红棉听在耳中,更加觉得不是滋味儿。
李青萝低声喃喃:“受害者……”
“去吧,下次……别再有下一次了。”洪尘摆了摆手。
秦红棉脸色复杂,看了李青萝一眼,见她毫无反应,顿时咬了咬唇,更加觉得自己此行着实愚蠢。于是,她转身扶着木婉清,道:“多谢洪公子指点迷津,更要感谢公子不杀之恩,妾身在此谢过,将来公子若是有想杀的人却不方便出手,尽可给我来信。”她报上一个地址后,带着木婉清转身离去。
背身之后,木婉清悄悄回头看了他好几遍,似乎欲言又止。
少顷,书房彻底安静下来。
李青萝缓缓抬头,剪水双瞳携着几分害怕、几分委屈以及丝丝恳求的目光而来。
“公子……”
“王夫人,您今夜受了惊吓,生意之事莪们还是明日一早再谈吧,您尽快回去休息,在下先告辞了。”言罢,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向门口。
身后桌椅挪动,脚步声快速逼近。
无需回头,洪尘侧移一步,避开身影。
望着她趴在门上惊疑不定、愕然失色的神情,洪尘拉开另一半房门跨出一步,留下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去了。
“夫人,自重。”
回到住处。
阿碧还在门口候着。
“不是叫你先去休息吗?”
阿碧笑道:“公子,我是您的婢女,当然要等你回来才行。快进屋吧,我给您打水。”
洗漱之后,洪尘忽然道:“阿碧,给我缝个香囊可好?”
阿碧一愣,俏脸微红,脑袋微垂:“公子,您要香囊做什么?”
“用来装瓜子。”
“啊?”
“我刚才看了好一场大戏,可惜既没瓜子,又没酒水,少了好多乐趣。回头帮我催催那个玉匠,让他抓紧时间尽快把我的葫芦弄好送过来,我可以加钱。”
阿碧懵懂应声:“哦,好的公子,不过装东西的叫荷包呀。”
“这个……大差不差,都给我整一个。”
翌日。
两人再见,昨夜之事仿如从未发生。
洪尘取出小玉葫放到桌上:“王夫人,曼陀山庄的确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这个湖州葫交给王夫人,最迟明日便会有人来跟你签下契约,往后湖州的醉红尘经营之事便交给王夫人了。”
李青萝面无表情,微微颔首:“多谢洪公子信任。”
“既然此事已了,在下便不打扰夫人了,告辞!”
“好,公子慢走。”
洪尘起身,向一旁的王语嫣也颔首示意,小姑娘微愣,羞涩地点了点头。
待他与阿碧离去之后,王语嫣顿时道:“娘,我怎么感觉刚才的气氛似乎怪怪的?”
闻言,李青萝拿着湖州葫的手立时一僵,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更是不知从何时便已握紧拳头,此时关节处早已泛白。
她压下胸中闷气,低声道:“哪里怪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王语嫣呆萌地眨了眨眼。
“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出幻觉了。”李青萝起身,转头便又来到阁楼。
眺望太湖,淼淼茫茫的水面上仅有一艘孤舟。
眼儿微红,樱唇轻咬,此前想要的湖州葫